今天六橫島又出現了一行人。
一行早就讓常年混跡六橫島眾人十分熟悉的人。
曾經這伙人讓無數人咬牙切齒,又讓無數人垂涎三尺,可整整三年有多,卻無一人敢這伙人下手。
可能也有人下手,只是勢力太,又或者是說根本不是勢力,就是幾條雜魚,所以不為島上人知曉。而越是不見人下手,那些有能力下手的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顯然能拖上三年,已經超出了這些海盜們的極限。
也是薄春山故布『迷』障手段實高,且行事謹慎,這三年多來他們只出海了十幾趟,并沒有不知收斂,肆無忌憚挑戰那些海盜們的神經,而是保持著一種不多不少的狀態,卻又能讓別人『摸』不清的底子。
只是西洋鏡裝久了,總有一天會破。
纂風鎮一行人每趟來六橫島,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些信息,就這么收集著、比著、打探著,似乎沒有哪一勢力家中有這么一號人。
攏共能出這等人物的人家,算來算去不過兩三家,可這幾家都沒有符合這個年紀的子弟。
此時終于有人意識到是不是被耍了。
可被人耍這種丟人的事,誰又會當著人面承認,那不是折了的威風?索『性』將消息透『露』出去,讓大家都知道,這才是將要有好戲看。
誰知放出消息的還不止一家,看來暗中打意的還不是一人兩人,這次可是有好戲看了。
也因此等這趟纂風鎮的人再來六橫島,幾乎頃刻之間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島嶼,暗中有數股人他們到后離開了這,顯然是回去報信了。
而這次薄春山一行人島上出沒,或是找人交易,或是購入貨物,所遇見之人要么就是避之不及,交易完后也不愿與他們多說,要么就是面『色』鄙夷冷笑連連。
薄春山『摸』著下巴道:“這群人還是淺顯,連點面子功夫都不會裝,這么著生怕咱們猜不出他們會有異動?”
實不是薄春山胖了喘了,而是他這幾個月應天,打交道的都是些官場老油條,甭管官是大是,個個都是人精,那叫一個不顯山不『露』水。
哪像島上的這些人,估計平時喊打喊殺慣了,用慣了武力,都不怎么動腦了,所以顯得愚拙得很。
“心玩得太大,一吃不下,反倒被吞了。”苗雙城給他潑冷水。
薄春山搖搖手指:“不會不會,雖然豬隊友有豬隊友的壞處,例如現讓我們洞悉了島上大部分人的心態變化,但同時豬隊友也不是沒有用處,例如聰明的只會藏后頭,豬隊友才會沖前面。”
“信不信?就是那個人,他肯定想著他老大怎么把我們生吞活剝,吃干抹凈,他又能分到多少殘渣,瞧他那眼神,那冷笑,那滿臉的橫肉,那橫肉抖得幅度……”
他保持著跟苗雙城說話的姿勢,其實研究得很仔細,研究完,他連連咂舌,“我怎么有種預,這一趟我們首先遇上的可能就是這伙人?”
苗雙城已經懶得跟他說話了,面上卻還保持著世家子的儀態,手還拿了把扇子,一扇一扇的。
薄春山伸了伸懶腰,道:“的們,該干活了。”
他身后一眾大漢當即響亮地應了聲是,就很有秩序地上前把貨往車上搬。
這些貨很多,幾乎堆滿了一大片空地。
不過再多的貨,都有人能幫他們運出去送到船上,平時薄春山都是讓人干的,這次可能是貨物太多,他竟叫人去找了車行。
所謂車行,就是提供搬運貨物的車人力的地,這陸地上其實就是車馬行,可六橫島,不是一般勢力也搶不下這個生意。
足足雇了十輛大車,拖了兩三趟,才把所有貨運上船。
等上船后,薄春山讓人付了車行一筆不菲的銀子,車行的人很高興,薄春山也很高興,還跟手下戲稱,今日讓們都閑著了,回去了沒酒吃。
他手下之人俱都跟他嘻嘻哈哈,車行的人臨下船前卻又一次看了看這船這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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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沒?那伙人這次帶了不少貨來,賣了差不多有這個數。”
說話的人做了個手勢,引得身邊人俱都瞠大雙目,連連咂舌后,才又道:“然后又都換成貨了,還剩了兩箱銀子,才聽到那車上箱子的銀子響,是悅耳啊。”
“我看十多輛大車來回跑了好幾趟,才把東西都送完。說這伙人到底是哪一的,何時竟出了這等人,我看他們不光能吐,還能吃,非一般尋常人。”
“哪又有誰能知道,這大晉海岸線如此之長,藏龍臥虎之輩不計其數,從大晉運不出來東西,不代表旁人也不能運出來的東西。咱們這些人,不就指著能從他們手漏上一點,運到附近去售賣,帶回來的那些零散貨物,不也都指著他們往回收了運進去?”
“那說就沒人眼饞……”
說話的人做了個手勢,但任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才說非一般人。罷了罷了,快別聊這個了,我看這群人這趟恐怕走不平穩,咱們還是少聊點這個,心殃及池魚……”
這個酒館雜存島中央這片建筑群最靠邊角處,這也是島上出了名的‘貧民窟’。
倒不是說這的人窮,事實上能這島上的出沒的,沒有一個是窮人,只是有錢的多與少,勢力的大與罷了。
而他們就是這島上勢力最,也是貨錢都最少的一群商人。
他們是的商人,也是沒能力又去當商又去當盜,本身實力有限,只能一眾商人集合到一塊,合伙雇傭武裝勢力護衛他們海上的安全。
有的是跑呂宋的,有的是跑琉球的,有的是跑倭,總之跑得范圍,周期也短。同樣的,他們能吃下的貨少,手的貨也不多,但只要有東西有貨,總是不缺他們的活路。
部分是東南海其他的人,大部分是大晉的人,所以他們都是用大晉的官話交流。
實際上六橫島因距離大晉很近,又是要進行大晉相關的商業貿易,哪怕是那些紅『毛』夷人也會幾句大晉官話,不然交流不了啊。
這一刻,島上無數人都議論這件事。
看似都討論同一件事,同一伙人,實際上都等著誰先頭一個去吃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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