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最后那句是隨意咕噥,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誰有那個事攻打皇宮?不算城駐扎的京營十衛,光城里就有十八衛駐守,其中皇城有十二親軍衛,如真能攻打皇宮,可能應天城已經破了。
“行了,別瞎胡說。”廖聞有煩躁道。
這時,樓下起了一陣陣動靜。
過了一會兒,有人跑了上,道:“馮指揮使下令,讓關閉宮。”
關閉宮?
現在宮里的宴還沒散,關閉了宮等會宮宴散了,那王公大臣們怎么出宮?
整個皇宮共有四處宮,午、西華、東華和玄武,午就不是給這人走的,平時朝臣上朝、王公勛貴命『婦』們入宮,多是走西華和玄武。若是碰宮里有大型宮宴,西華是留給命『婦』們出入,玄武則是男人們走的,算是分流。
如關閉了玄武,難道西華走?
那個方才和廖聞玩笑的將士倒不以為然,以為上面就是這么打算的,把玄武關閉,說不定他們就能下職了,偏偏廖聞心里又是一跳。
“我下去再說。”
廖聞急匆匆地往走,左青就想不通了,上面下令讓你關你就關,下去做什么?嫌冷風吹不夠?
“你找個人去西華,那邊是不是也關閉了宮?”
“你什么意思?”左青心里一驚。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么多廢話。”
見廖聞臉『色』嚴峻,左青也不敢再多說了,忙下去找人了。因為這事不同尋常,他還專在守宮的兵卒里找了個親信。
玄武和西華一個在北一個在西,回一趟可需要不少時間,廖聞心想先拖著,他也是這么辦的,偏偏就在這時候人了。
竟是指揮同常建德了。
此人高他一級,乃指揮使馮簡的親信,跟他這種京升上的可不一樣。
廖聞上前常建德客套,誰話還沒出口,常建德就道:“讓關閉的宮怎么還沒關?”
廖聞陪笑道:“已經下命了,估計下面那群龜孫子嫌冷,慢手慢腳的。”頓了頓,他又道:“常大人,怎會突然讓關閉宮?宮里那邊不是宮宴還沒散?”
常建德睨了他一眼,道:“讓你關你就關,這是指揮使大人的命令。”
“是是。”
下面的禁軍兵士已經在關宮,隨著一陣沉悶的嘎吱響聲,宮已然關閉。這宮可不是一層,而是內兩層。
等兩層宮關閉后,常建德并沒有離的意思,而是去了方才廖聞所在的城樓上的屋子里。
這里平時供以鎮守城的將領歇腳之用,屋里燒了炭火十分溫暖,見常建德坐了下,廖聞忙叫人去泡茶,似乎又嫌棄對方手腳慢,親自去了茶房。
常建德面『露』幾分得意之『色』,安安穩穩地坐著。
不一會兒,廖聞就端著茶出了。
“常大人別嫌棄,我平時泡茶給自己喝就是牛嚼牡丹,隨便喝喝。”
“廖大人謙虛了。”
見常建德坐得這么安穩,一點想走的意思沒,廖聞又道:“常大人我出去,也免得那群兔崽子以為覺得宮關閉,就能敷衍了事。”
“你去吧。”
廖聞離了這里,等出了后,臉才陰沉了下。
左青走了過,低聲道:“我的人回了,西華那也關閉了宮。”
兩人面面相覷之間,臉『色』十分難。
“常建德沒有走的意思,關閉宮是馮簡的意思。”
“玄武和西華關了?難道讓那王公大臣們走東華?”
那地方對著神烈山,鳥不拉屎的地方,應天城就是背山面水而建,皇宮的北面是玄武湖,東北面是神烈山和孝陵,王公大臣們所居之地在西面南面,走東華也就意味著要圍著皇城繞很大一個圈。
他們平時不走東華,今天也不可能走,也就說明東華也被關閉了。
宮里宴還沒散,宮被關閉了,這肯定是要發什么大事。
“馮簡是安國公的人,安國公是皇后的親爹,你說他們想干什么?怎么辦?”左青臉『色』難問道。
廖聞怎么道怎么辦?
說白了,他就是個地升應天的,似坐著指揮僉事的位置,其就是個媳『婦』。
倒也有人拉攏他,可廖家初乍,就算有人拉攏,也不會視為心腹,他也不敢沾這攤子事,平時就這么混著,表面上跟誰關系好,際上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沒想平時不想沾是非,是非還是找上了。
這時,有一個羽林衛打扮的兵卒走了過。
明顯兩位長官在說話,偏偏湊上,明顯就是不識趣。
等人再走近,廖聞就意識不對。
一是此人面,二是此人臉上竟然沒有懼怕之『色』。
他的手下意識按上佩刀。
“廖大人先別急,我家夫人讓我給您帶句話,起風了,大人身體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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