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時候只怕還會加重地方賦稅,這一來就是把百姓往絕路上逼...”盧植難過的閉上眼睛,“大漢的根基,恐怕真的要倒了!”
“師兄不必憂心!”呂逸趕緊勸慰道,“張角在博陵城下已被小弟一箭射傷,恐怕時日無多了,到時候師兄定可以力挽狂瀾,一舉蕩平宇內(nèi)!”
“世安有心了!”盧植定定的看著呂逸,幽幽地說道,“只怕天不遂人愿,乾坤抵定,天下清明,恐怕老夫未必能看到,但老夫責(zé)無旁貸!”
呂逸正要再勸,卻見盧植一臉蕭索地?cái)[了擺手,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自己咽了回去。
“無論如何,世安現(xiàn)在選擇激流勇退,不和這些人沾上關(guān)系,老夫是理解的,也是支持的!”盧植認(rèn)真的看了呂逸一眼,說道。
呂逸有些不敢看他。
明哲保身?不,他并不是這個目的。
他只是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biāo),他不愿意卷入這骯臟的朝局之中,只想快意恩仇,再順便為大漢朝略盡綿薄。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選擇去塞北抗擊胡虜,也確實(shí)存了置身事外的心思。
只是現(xiàn)在想來,要把這樣一個爛攤子丟給盧植,于心何忍啊?
他已經(jīng)這樣一把年紀(jì)了,卻連個真正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人都沒有?
憑借一腔忠勇,在這個風(fēng)雨飄搖的亂世中,自愿擔(dān)當(dāng)支撐這座千瘡百孔大廈的唯一梁柱,何其壯哉?何其苦哉!
呂逸忍不住心里一痛,朗聲說道,“師兄,小弟愿助您一臂之力,但有所命,小弟萬死不辭!”
盧植欣慰地看著呂逸,沉默良久,才道,“老夫老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大展拳腳的時候!”
呂逸搖了搖頭,“小弟以前太自私了,卻不知道師兄每日里承受著這么許多...”
“不要再說了!”盧植猛地打斷他,“做你想做的,做你該做的!”
“老夫還沒有到動不了的時候!”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呂逸的身前,拍了拍呂逸的肩膀,說道,“你需要成長,需要?dú)v練,等你羽翼豐滿的那一天,你再來跟老夫說這句話,老夫一定不會跟你客氣!”
呂逸只覺得渾身血脈都跟著沸騰了起來,“師兄...”只說了這兩個字,便紅著眼眶說不下去了。
“在此之前,那是老夫的責(zé)任,終有一天,會變成你的責(zé)任!”盧植誠懇地說道,“在此之前,你我?guī)熜值墚?dāng)共勉!”
呂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刻無需語,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只是在此之前!”盧植突然把臉一板,嚴(yán)肅地說道,“世安你還有些事情需要做,老夫今日僭越,要代師叔行事,替你撥亂反正!”
“啊!”呂逸心里“咯噔”一下,他似乎知道盧植下之意,卻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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