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呂逸冷笑一聲,一語雙關的說道。
“荀校尉和末將,都是盧中郎將麾下將官,奉的也是盧中郎將之命,著我們襄助皇甫將軍!”
“我等自來營中,依禮求見,卻被告知將軍軍務繁忙,無暇接見!”
呂逸直視皇甫嵩的眼睛,問道:“既未交割,我等便還受盧中郎節制,并非將軍部將,戰場之上,我等自有相機決斷之權,何來無令擅動的罪名?”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賊!”皇甫嵩怒極反笑,“如此說來,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末將不敢!”呂逸理直氣壯地說道,“只是據理力爭罷了!”
“好,好,好!”皇甫嵩高聲道,“既然你們這么有脾氣,老夫也用不起你們,請回便是!”
呂逸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他這樣幾次三番為難,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正要抗辯,卻見大營中陳紀被幾個親衛攙著走出轅門,急急朝皇甫嵩那里走來。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陳紀氣喘吁吁地喊道,“都是誤會!”
荀彥看到陳紀的那一刻,眼里一抹喜色瞬間閃過,“小侄荀彥,給叔父請安!”
陳紀也看見了荀彥,擠出一個疲憊的笑臉,“賢侄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荀彥順勢起身,上前攙過陳紀。
皇甫嵩一見陳紀來了,臉色緩和不少,“元方先生,你怎么出來了?這里毒煙未散,你的身體要緊?!?
“啊呀,義真兄,你先看看再說,都是誤會啊!”陳紀不由分說,把盧植的信塞到了皇甫嵩的手里。
皇甫嵩無奈,只能展信觀看,這一看,頓時明白了來龍去脈,倒是知道自己似乎確實是搞了個烏龍。
“這...”皇甫嵩有些尷尬。
“將軍明鑒!末將先前便怕有什么誤會,特意托了轅門官再向將軍通稟,不知將軍可知此事?”荀彥見皇甫嵩一臉錯愕,明顯是不知道細節。
他之前就是因為擔心這個,這才賄賂了轅門官,沒想到轅門官竟然敢隱瞞不報,他心里頓時一陣難過。
都說皇甫嵩治軍嚴謹,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竟有此事?”果然皇甫嵩一聽這話,又是一愣,“傳轅門官速來見我!”
不一會,轅門官被帶到,一看荀彥和皇甫嵩的神情,頓時知道東窗事發,“噗通”一聲跪倒在皇甫嵩馬前。
“小人知罪!”轅門官面如土色。
荀彥心里有氣,冷冷說道,“本不是什么大事,將我玉佩還來!”
轅門官顫顫巍巍,從懷中掏出玉佩和馬蹄金,雙手奉在皇甫嵩面前,“小人一時貪念,罪不容赦!”
皇甫嵩怔怔地望著他,良久長嘆一聲,接過玉佩和馬蹄金,遞還給荀彥。
“家中可有難事?”皇甫嵩輕聲問道。
“小人...小人...”轅門官沒想到皇甫嵩會這么問,頓時惶恐地說道,“都是小人貪婪,甘愿受罰,求將軍不要連坐家人,將軍開恩啊!”
“你素來清廉,我軍中賞賜又不多,必定是實在缺錢才做此無奈之舉!”皇甫嵩卻搖了搖頭,“說到底,是老夫無能,既沒有帶你們建功立業,又沒有讓你們后顧無憂,不怪你,不怪你!”
說到這里,皇甫嵩從自己袖中掏出錢囊,放在轅門官手中,和聲道,“你且拿去,脫了軍籍,回家去吧,今后好自為之,老夫不再拖累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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