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人知道呂校尉和我崔府白日里有了些齟齬,這才栽贓陷害!”崔鈞痛心疾首地說道,“欲蓋彌彰!我崔家即便真的想害呂校尉,又怎會留下這樣的證據?”
“這就是你們世家陰險之處了!”呂逸不為所動,冷聲說道,“你們這才叫欲蓋彌彰,跟我玩心眼?留下這個不就是為了此時此刻證明你們的清白嗎?”
“你們卻不想想,我們剛進潁川城不到一天,除了崔家,有和哪家起過沖突?”呂逸朗聲說道,“這天下盼我死的大有人在,近的有妖道張角,遠的有鮮卑胡虜,偏偏這里,就只有你們!”
“無憑無據...”崔鈞也知道這事沒法解釋,但呂逸手上卻拿不出鐵證!
事到如今除了死磕,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說到證據,倒也不是沒有!”呂逸搖了搖頭,“抬上來!”
一聲令下,兵卒從后面抬出數具尸身,正是客棧中下手的大漢。
崔鈞一看,頓時面色大變,卻強裝鎮定。
“這幾個死士便是當時下手的歹人!”呂逸沉聲說道,“好手段啊,一個個寧死不屈,沒留活口!”
人群中頓時吸氣聲一片,死士...這兩個詞聽著就不對勁。
整個潁川城里有幾個門戶養得起死士?
更別說私蓄死士,那可是殺頭的罪名,形同謀反。
這幾具尸首一抬上來,就算是再沒腦子的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更何況崔鈞此刻面色灰白,冷汗直流。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呂逸冷冷地看著他,“要不要我再帶人進府搜一搜,看看你們崔家還有多少死士?”
“沒有!”崔鈞厲聲喝道,“一個都沒有!”
“這些歹人跟我們崔家一點關系都沒有!”崔鈞拼命解釋。
“呂校尉,縱然是崔忠嫌疑極大,卻也須經有司審辦,不如你我同去府衙,在下保證,崔家絕不徇私!”崔鈞惶恐地說道。
他只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崔忠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此刻呂逸要是抓著死士這個事情不放,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府衙?那還不是你們世家一手遮天的地方?”呂逸不屑地搖了搖頭,“我信不過你們!”
“那呂校尉你待怎樣?”崔鈞底氣不足的說道。
“我是個粗人,只知道軍中的規矩!”呂逸朗聲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他一腳踢中崔忠,慘叫聲中,崔忠凌空飛起,不偏不倚落在張恒的尸身面前。
“這是我們軍中好漢,博陵城一役中殺敵無數,屢立新功!”呂逸大聲道,“本該受賞封功,卻沒想到被你這樣的匹夫害死...”
“張遼!”呂逸大喝一聲。
“末將在!”張遼抱拳應是。
“取他狗頭,替張恒兄弟祭奠!”呂逸一聲令下。
“且慢...”崔鈞惶惶然想要阻止,卻只見眼前刀光一閃,崔忠的人頭滾落地上,一腔鮮血沖天而起,撒得飛飛揚揚。
崔鈞臉色灰敗,咬牙切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昨天跟你們講證據,你們不肯聽!”呂逸嘆了口氣說道,“今天這條路是你們自己選的,怪不得別人!”
崔鈞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夠了吧?若不滿意的話,還要多少人命,我崔家都舍了!”
“好自為之!”呂逸看都不看他一眼,帶著眾人轉身就走。
突然邊上傳來一聲溫和的呼喚,“呂校尉請留步!”
崔鈞聞聲望去,頓時渾身一顫,滿臉驚詫。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