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奏章朝徐福遠遠丟去,遲疑地說道,“這是剛到的戰報,這功勞分明都是北軍五校的,荀彥,潁川荀家的后生!”
徐福撿起竹簡一看,心中了然。
臉上立馬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荀家欺人太甚!”
“何解?”張讓一驚,趕忙問道。
“張侯有所不知,博陵城之戰,全是我家呂將軍力挽狂瀾,荀彥多有掣肘不說,還...哎...不提也罷!”
徐福滿臉悲痛,“盧中郎定是受了他們的蒙蔽,這些世家巧取豪奪,竟連軍功都敢貪墨,簡直欺人太甚!”
說到這里,徐福又躬身施禮,悲呼道,“張侯,您可要為我家將軍做主?。≌f到底,他們搶的可是您的豐功偉績??!”
張讓一聽,拍案而起,眉毛倒豎,怒道,“竟有此事,咱家也是今日才知道?!?
剛要發怒,卻突然冷著臉,怒哼一聲,“好一張伶牙俐齒!咱家險些上了你的當!”
“啊?”徐福一陣錯愕。
“回去告訴你家將軍,想要咱家提攜,還是多做些實事,少弄這些皮里陽秋的花樣!”張讓板著臉說道。
“當咱家看不出來?你們不僅空手而來,分明還要咱家出手替你們申冤,要奪回這點功勞!”張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徐福,“這點小盤算,在咱家這里可上不得臺面!”
徐福擦了擦額頭的汗,老老實實地說道,“就知道瞞不過張侯,可我家將軍也是情非得已!”
“功勞都讓世家奪走了,剛進了潁川城,還和崔家起了沖突!”徐福心有余悸地說道,“我家將軍也想孝敬張侯,有心無力啊!”
“崔家?怎么這里還有崔家的事?”張讓眉頭緊皺,冷聲問道,“別藏著掖著了,一股腦兒都說了吧!”
徐福瞅準時機,添油加醋地把剛剛在潁川城里發生的一幕幕都說了。
只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呂逸當街殺了崔忠就成了崔家詆毀張讓,呂逸抱打不平。
客棧那一場大火也成了何進忌憚呂逸,悄悄派人混入軍中行事。
這一番話把張讓說得怒氣勃發,咬牙切齒地道,“崔家,竟然兩面三刀!”
徐福趕緊煽風點火地說道,“可不是嗎!那崔家對張侯頗有微詞,卻不敢當面表露,知道我家將軍是張侯看重之人,這才偷偷下手!”
“張侯,這哪里是跟我家將軍過不去!”徐福沉痛地說道,“這就是在打您的臉??!”
張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恢復了冷靜的張讓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說呂逸有把握殺了張角?”
“絕無問題!”徐福拍著胸脯保證道。
“事成之后當如何?”張讓睨目問道。
“自然唯張侯馬首是瞻!”徐福一臉誠懇的說道。
“哦?哪怕咱家讓他掉過頭來打何屠也會依令而行?”張讓突然問道。
“雖然羽翼未豐,我家將軍絕不會推辭,但何屠不過一介匹夫,不足為患!”徐福只是愣了一下就說道,“在下建議張侯再等一等,等我家將軍從塞北歸來之時,才是真正能為張侯效力之日!”
“塞北?”張讓一愣,旋即明白了,“好大的野心!”
突然張讓厲聲喝道:“好懸信了你的滿口胡!你說這半天,可有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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