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群臣頓時變得竊竊私語起來。
“哦?阿父何出此啊?”劉宏眼底一亮,趕緊問道。
“陛下還記得年初加封的胡騎校尉假節鉞呂逸嗎?”張讓滿臉欣喜地問道。
“呂逸?”劉宏腦子卡住了,明顯除了宮室和美人,他的腦子里就沒存什么別的東西。
“陛下您當時差點封他為侯呢!”張讓諂笑著說道,“現在看來,滿朝文武都是庸庸碌碌之輩,唯有陛下慧眼識英才!奴婢真的是對陛下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一邊說,張讓一邊夸張地拜倒在地,正兒八經地三跪九叩,劉宏看得面露喜色。
“這么說,這呂逸又立新功了?”劉宏興奮地問道。
“正是!”張讓趕忙答道,“當時陛下便命呂逸馳援廣宗戰場,果然,呂校尉沒有辜負陛下的信賴,在博陵城下大破蛾賊,更將賊酋張角射傷!”
“竟有此事!”劉宏既驚又喜,旋即面色一沉,嘆道,“怎么只是射傷,竟沒有除掉此僚?”
“哎!”張讓長嘆一聲,滿臉痛心疾首,“還不是處處掣肘,失了先機...”
“掣肘?”劉宏不解地問道,“平叛誰敢掣肘,豈不是資敵謀反?”
“倒也不至于...”張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是總有人有些私心,擺不上臺面,只能用些臟污手段!”
張讓陰鷙的眼神掃過群臣,若有所指地說道,“有些人啊,空有高官厚祿,卻只知道為自己謀算,著實可惡!”
劉宏頓時臉帶慍色,怒道,“是誰!阿父只管說來,朕絕不寬宥!”
“陛下息怒!”張讓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倒也不是一人所為,再說此刻前線戰局尚未抵定,現在卻不是追究的時候!”
“那依阿父所見,該當如何?”劉宏稍微平復了心神,問道。
“依奴婢的意思呢,呂校尉既然有力挽狂瀾之能,倒不如再給他加加擔子!”張讓悠悠說道,“年輕人嘛,正是為陛下分憂,建功立業的好時候,豈能埋沒于佞臣之手?”
群臣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前線的消息基本上都集中在何進和十常侍之手,這里大多數人是不清楚的。
此刻聽張讓有鼻子有眼的把當初博陵城外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頓時都有些將信將疑,卻也不敢貿然出口反對。
唯有崔烈目眥欲裂。
他本以為憑著自己的三公九卿的身份,拿捏呂逸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沒想到張讓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呂逸出頭,眼看著再說下去,張讓就要把呂逸捧得天上沒有,地下無雙了,這口氣他怎么咽得下去?
“張侯且慢!”崔烈一咬牙,朗聲打斷道。
“崔司徒,你這是何意啊?”張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問道。
“張侯,下官對那呂逸也有耳聞!”崔烈硬著頭皮說道,“下官怎么聽說,博陵城下射傷張角的是射聲營的荀校尉荀彥?什么時候成了呂逸的功勞?”
不等張讓反駁,崔烈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更何況那呂逸仗著一點微末功勞,在潁川城中橫行霸道,魚肉鄉里,難道張侯竟沒有耳聞?”
劉宏一聽崔烈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到底是荀彥還是呂逸立的功?你們給朕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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