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青荷這個名字,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天色才剛剛暗下去,林青荷她這么快,就來找我了嗎?
我不敢往后看。
生怕一回頭,就看到林青荷的那張臉。
這時。
師父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被驚了一跳。
師父說。
“十三,走,咱們?nèi)バ≠u部,買點(diǎn)兒東西!”
雖然天色剛剛擦黑,但楊樹林里卻是陰森恐怖,我現(xiàn)在斷然不敢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待著,我連忙點(diǎn)頭,跟著師父出了楊樹林,往前走。
等到了光線好一些的地方。
我這才忍不住往后邊掃了一眼。
楊樹林里,幾乎已經(jīng)徹底被夜色籠罩,楊樹葉子隨風(fēng)舞動,嘩嘩作響,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一個白花花的身影,披頭散發(fā),就站在我們剛才藏身的地方!
那是誰?
如果是林青荷,她身上穿的,應(yīng)該是紅色喜服才對,怎么會是白色的身影?
等我再仔細(xì)瞧的時候,那個人影,卻又不見了。
難道說,是因為我經(jīng)歷了太多,太敏感,太害怕,所以,看花了眼?
“十三,咋了?”
師父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沒事。”
我?guī)撞叫∨埽杆俑诉^去。
進(jìn)了小賣部里,白色的電棒光線鋪滿整個小賣部,讓我感覺舒服多了,師父跟小賣部的老板交流著,說準(zhǔn)備買一些蠟燭和火柴。
這年頭一般不怎么停電了,不用蠟燭,點(diǎn)火一般也都用打火機(jī),不過,蠟燭和火柴這小賣部也有,但我?guī)煾敢枚啵≠u部老板說,他得翻翻,看有沒有存貨。
我知道,師父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家里其實(shí)還有很多蠟燭和火柴,這些東西根本不缺。
隔壁棋牌室也是小賣部老板開的,旁邊有個窗戶,站在小賣部里就可以看到棋牌室里的情況。
師父買東西的時候,我就站在窗口,往棋牌室里看。
我先看到了牙叔。
他坐在對面,手里緊張的搓著牌,雙目發(fā)紅,他旁邊坐著的是孫老煙槍,嘴里嘬著一桿煙袋鍋,一個勁兒地抽著,弄得整個棋牌室里云霧繚繞的。
孫老煙槍左邊的那個人,我認(rèn)識,那是柳樹村村東頭的老木匠老馬。
而孫老煙槍的右邊,則坐著一個穿黑衣服的人,他的頭發(fā)稀疏,一片花白,特別是他的面色,真的是蠟黃色的。
這人面生,一看就不是我們村的人,看來,他一定就是我們要找個那個人!
牙叔說這個人的臉跟濕尸的臉差不多,還真沒夸張。
我給師父使了個眼色,師父會意,微微點(diǎn)頭。
“老板,你這會兒有香嗎?”
老板立即回答。
“有,剛進(jìn)的貨,質(zhì)量挺好的!”
師父繼續(xù)問小賣部老板,而我,回頭再往棋牌室里看。
突然間,我發(fā)現(xiàn),牙叔旁邊的那打紙牌,莫名其妙地動了一下!
我目光凝住。
下一秒,我就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在那牌桌底下一閃,我好像看到了一只鐵青色的小手,從牙叔旁邊的那一打牌里抽走了一張!
我沒看清那東西,心中在想,剛才那黑影,難道就是運(yùn)財?shù)男」韱幔?
以前我就聽師父說過。
那些經(jīng)常混跡賭場的人,的確有專門養(yǎng)這種運(yùn)財小鬼的,這種人,到一個地方坑一波,再去別的地方,一般人還真不敢招惹他們,因為他們的手上有小鬼,難纏。
棋牌室的煙,隨風(fēng)刮過來,有些嗆鼻,也帶著絲絲涼意。
我忍不住要咳嗽,但我立即捂住了嘴,以免打草驚蛇。
等我再看向棋牌室里的時候。
老馬的旁邊,一只烏青的小手,從桌子底下伸了出來。
它從老馬那邊抽走了一張牌,不但如此,我還看到,牌被抽走后,一個渾身烏青的小孩兒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暗中把那張牌,給了蠟黃臉的中年人。
小孩兒從蠟黃臉身后繞過,伺機(jī)繼續(xù)出手,這時,他竟還回頭,沖著我笑了笑!
它居然看到了我!
我一個激靈,快速地后退了兩步!
師父已經(jīng)買好了東西,我差點(diǎn)兒撞到他身上!
師父似乎猜到我肯定看到了什么,他不做聲,只是暗中跟我打了個手勢。
我就跟著他出了小賣部。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