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提起林青荷和三個字,那蠟黃臉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他盯著我,目光再迅速的游離到別處。
“我……我不認識什么林青荷!”
牙叔走過來,把袖子擼了起來,攥住了拳頭,可那蠟黃臉還是嘴硬地說。
“我承認,我打牌用了鬼運財,可老牙,錢我都還你了,但你們說那什么河,我……我真沒聽說過啊!”
蠟黃臉表面上很慫,可實際上,這個人卻很不老實。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被綁起來的手,悄悄地沖著屁股后邊那口袋里摸。
很快,他好像摸到了什么東西!
拿到那個東西后,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蠟黃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牙叔看到這個,怒罵。
“媽的,你還敢笑?”
牙叔想要過去踹那蠟黃臉,但我立即攔住了他,因為我看到,蠟黃臉手里攥著那東西之后,他手上出現了一縷青黑色的氣息。
而且,那種氣息正在蔓延,我擔心牙叔過去會吃暗虧。
冷哼了一聲,蠟黃臉說。
“勸你們一句,趕緊給我松綁,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蠟黃臉的態度果然發生了變化,他那語氣里,還帶著幾分囂張。
牙叔罵道。
“松個屁!”
蠟黃臉冷笑。
“我看,你們幾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那詭異的目光轉移到我身上,又說。
“既然你知道林青荷這個名字,那你就應該明白,你,很快就要死了!沒猜錯的話,今天晚上凌晨,你小子都過不去,哪怕你把我給綁了,也沒用!”
假扮牙叔,騙我送出聘禮的那個人,果然是他!
這時。
我師父走過來,盯著那蠟黃臉說。
“你現在人都落在我們手上了,還想著害十三啊?實話告訴你,就算她林青荷得手了,你害死了十三,你自己今天也活不成!”
師父故意把話說得很響亮,好像故意要讓誰聽見似的。
他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楊樹林里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干樹葉子都被卷起了不少,我身上,也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哈哈哈……”
蠟黃臉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仨都是土公仔,懂那么一些鬼事,但是,與專業的養鬼人相比,你們這些人還是不入流。”
“敢綁我一個養鬼人,你們想過后果嗎?”
也怪不得他的臉是蠟黃色,他是個養鬼人,鬼物本來屬陰,不適合長期跟人接觸,一旦接觸的久了,活人就會變得像死人。
此刻,蠟黃臉手上的青黑色氣息,越來越重,他臉上的表情也是愈發的囂張。
這人,根本不把我們仨放在眼里。
“小蛋娃兒!”
“還在楊樹林外邊兒愣著干啥呢?今兒晚上,你有口福了,這幾個人兒,可全都是你的血食!”
楊樹林的外邊,忽然起了一陣陰風!
我下意識地往外邊看去。
水泥路的道牙上,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兒站在那里,它一雙漆黑幽深的眼,正在盯著我們這邊。
不過,它也只是盯著我們,卻并沒有過來。
蠟黃臉見小孩不動,有些意外,有些慌張。
它加重語氣吆喝。
“小蛋娃兒!”
“干啥呢,不想要血食了嗎?”
小蛋娃兒就是那運財鬼的小名兒,可即便這么威脅,小孩兒還是站在那里,沒有靠近。
這回,蠟黃臉徹底傻眼了。
我師父微笑,開口道。
“行了,你不用白費勁了,他不敢來!”
蠟黃臉一聽這話,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這不可能!”
我師父不管他,只是蹲下來,直接過去,把蠟黃臉手里的那東西,硬生生的給奪了過來。蠟黃臉拼命的掙扎著,想要留住那東西,但是,他被綁著根本爭不過我師父。
師父拿過來,我也看了一眼。
那東西就好像是一塊琥珀,暗黃色半透明,仔細看,里邊隱約可見一個不到四厘米長的小胎兒輪廓。
它干癟蜷縮著,形狀看起來還很像小海馬。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就問師父。
“胡叔,這是啥?”
師父簡單回答。
“這叫小鬼陰胎,也叫陰胎琥珀,里邊的東西是真胎兒的干尸做的。”
我本來還想拿過來看,可一聽那東西居然是用真胎兒做的,手立即收了回來,師父說完,拿出一塊紅陽布,把陰胎琥珀給包好,紅線纏上,收了起來。
這會兒,我再看向楊樹林外,剛才那個穿紅肚兜的小孩兒,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