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姑娘,燈籠紙來了。”
丫鬟不合時宜地闖了進來,看見二人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微妙,于是連忙將東西放在桌上,一不發垂著頭連忙告退。
張知熹順勢拿過燈籠紙遞到寧云舒面前:“微臣多謝,但不勞公主。”
寧云舒打量著紅色的燈籠紙,追問道:“為何?”
她知道就張知熹的身份而,他想要娶怎樣的女子娶不到,可依舊獨身一人至今其中必大有緣由。
“海底月是天上月,月在海里或云端,但絕不在微臣。”
張知熹似輕描淡寫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但偏偏眸色又比尋常更深沉了幾分。
寧云舒手上動作頓住。
海底月是天上月嗎?
她淡淡一笑,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沒想到在張知熹這樣的人心中,竟然還有一個女子是他覺得遙不可及的,寧愿讓他一廂情愿的喜歡,也不敢勇敢表露心跡嗎?
為什么?
他乃是一品尚書,容貌在大肅也是數一數二,又正值意氣風發之年,他到底覺得哪一點讓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那心上人面前去?
她想不通,但是看張知熹這模樣也必然是不會透露出半點那女子的消息。
還是得想辦法去那間書房瞧瞧,或許真相都在其中。
“張大人可會折紙?”寧云舒沒再繼續追問,而是換了個問題。
“不會。”
“那真是可惜。”寧云舒說著,自顧自地將燈籠紙對折一遍又一遍。
“公主拿這些物件是作何?”
寧云舒目光看向門外,視線卻有些飄散:“你門外有一條小溪,待入夜了本宮想去溪邊放花燈。”
張知熹微微一怔,放花燈?
若是沒有記錯,這是祭奠死者的一種習俗。
寧云舒余光也瞥見了他眼中的疑色,他這么聰明,必然是瞞不住他的,所以她干脆大方承認。
“今日是本宮故友的祭日。”她淡淡說著,手中動作沒停。
張知熹恍然,這才是她提出“私奔”的理由。
這一定是對她極其重要的一個人,讓她不惜如此冒險也要尋機會祭奠。
“既然張大人不會那也不必在這兒看著本宮了。”她淡淡說著。
張知熹道:“微臣已經派人進城采買,公主是否要先沐浴更衣?”
寧云舒愣了愣,微微一笑:“還是張大人想得周到。”
張知熹安排了一個名喚小魚的丫鬟來伺候寧云舒,他則先退下了。
“姑娘,大人給您安排的廂房在這邊,熱水與干凈的衣裳也已經備好。請跟奴婢來。”小魚十分恭敬地站在門口。
寧云舒起身跟著小魚往西廂房而去,見到張知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另一個方向的長廊盡頭。
當寧云舒已經來到西廂房外時,她倏地停下了腳步,故作困擾:“嘖,有東西忘了,我得回去一趟。”
“姑娘,小魚替您去拿,姑娘先行沐浴更衣。”小魚分外熱情上前。
寧云舒眸色鄭重:“那是對我極重要的貼身之物,你且幫我試試水溫,我記得路。”
說罷她也不給小魚拒絕的機會轉身便離開。
小魚進退兩難,看著寧云舒很快折回去的背影,還是選擇進了廂房幫她試水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