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黃氏搓著手,緊接著說了一句讓慕唯做夢都想不到的話。
“那等她回來,也算是京城的名人了,嫁個好人家,也讓我跟著好好享享福。”
姜煥的眉都擰成了麻花:“我說你是不是有點毛病?不怕你女兒死在涼山,反而惦記著享福?”
“你說誰有毛病?我養大的女兒,就該孝敬我,哪里不對?”
黃氏看起來不太正常,姜煥也散了氣焰。
不能和精神病打架,打不過。
慕老太太一揮手,便有婆子上前將黃氏架走了,臨走時嘴里還一直罵罵咧咧。
“諫兒,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么?”慕老太太淡淡開口。
慕云諫最怕這個老娘,垂首恭立的樣子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人生在世,最講究一個出身,就因為你是嫡出,恒玄侯的爵位才順理成章地落在了你身上,他們無人敢置喙半句。”
“如今你枝繁葉茂,兒女眾多,但除了嫡出的一雙,旁的都是陪襯罷了,如果能為你嫡出的兒女鋪路,他們就算死得其所。”
“拿生命去成全,他們死后也會往生極樂,況且我日夜為他們念經祈福,他們此一生,足矣了。”
“我的媽呀。”姜煥被徹底顛覆了三觀:“你看這一家子,是不是都有點不正常?”
慕唯不語,冰冷地盯著慕老太太,原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日夜禮佛,竟是為她們誦經祈福?
真是可悲又可笑。
慕苒之咬著唇,雙手成拳,一張臉寫滿了不甘。
柳氏將慕宴書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垂眸不語。
“祖母說得不對!”
場面正安安靜靜,慕宴書突然奶聲奶氣地說道。
“姨娘說過,凡所有生命,都有存在的價值,哪怕艱難險阻,都該勇敢地活著,活出自己的樣子!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說的好!”姜煥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恒玄侯府這一院子老老少少,竟都不如一個孩童心性純真。
慕老太太仍舊面不改色:“諫兒,難道你也如幼子一般天真?你殺了她,或是趕她下堂,阿瑤和津禮又該當如何?”
慕云諫喃喃道:“母親是何時知道的?”
“慕若笙亡故時。”
慕若笙?一個已經塵封了多年的名字。
那是慕云諫的發妻所生,是他第一個嫡女。
“那阿唯的娘…”
“你對她太過迷戀,與你而,不是好事。”
“哈哈哈…”慕云諫猛地抬頭,目光迷茫又空洞,腳步踉蹌:“母親用心良苦,兒子受教。”
慕老太太點頭:“你明白就好。”
說著又吩咐:“來人,將夫人抬回去,找郎中。”
“至于你…”慕老太太面無表情地盯著慕唯,眼中閃著奇藝的光芒,
“你的確是個另類。回去吧,恒玄侯府動不了你,你也別想妄圖顛覆它。”
慕唯目光一凝:“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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