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子,你打算怎么處置?”
周亦卿眼中寒芒閃爍:“讓他們活得太久了。”
魏繁樓當即道:“現在還不行,時機不成熟。”
周亦卿沉默。
“不管你有多憤怒,都必須忍耐,老皇帝的身子還沒耗廢。”
見人的眼尾仍舊帶著凌厲,魏繁樓干脆道:“恒玄侯不可怕,但他背后有南家,老皇帝未必護著你,你好不容易爬上這個位置,若一意孤行,豈不功虧一簣?若你一朝覆滅,你讓她孤身帶著孩子怎么活?”
前面都是鋪墊,到了最后一句話,眉峰才終于有了松動,魏繁樓松了一口氣:“你這樣,顯得我廢話很多。臨走時我交代了青梧,嚇唬嚇唬就行了。”
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無需硬碰。”
魏繁樓挑眉:“你有計劃了?”
“永州有一處鹽礦…”
魏繁樓則一擺手:“這些事我不懂,都交給你。小爺我最近閑來無事,給小媳婦出出氣去。”
臨走時在慕唯的小腿處施了麻針,能持續一日一夜無痛無感,免得醒了以后再到處亂跑。
青梧和紅魄回來復命,見臥房的房門始終緊閉,思慮再三后還是守在了門外。
他們也看到了主子手上那一攤鮮紅的血。
主子從沒這樣過,夫人是第一個。
魏先生臨走時曾吩咐他:小的打殺了沒關系,別動大的。
兩方人馬對峙了半個時辰,殺了大半“小廝”后,青梧毅然撤兵。
魏先生雖看起來放蕩不羈,卻是主子的至交好友,他的話,應不會有錯。
紅魄有些擔憂:“不知道夫人怎么樣了。”
青梧道:“別擔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墨月就帶了一個人進來,青梧定睛一看,正是昨日那個恒玄侯府的二小姐。
他將佩劍抽出,厲聲問道:“你來做什么?”
慕芷瑤操著一口公鴨嗓:“來和你家主子談筆交易。”
青梧冷笑:“你還沒那個資格。”
慕芷瑤不甘示弱:“有沒有,你說了不算。”
正僵持著,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慕芷瑤只覺得這男人實在俊美養眼,竟有些后悔當初讓給了慕唯。
周亦卿冷道:“你想談什么?”
慕芷瑤左右看看:“督統大人不先屏退左右?”
“不說,就滾。”
臉上瞬間青白交加,慕芷瑤長這么大,從沒有人這樣和她說過話。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說道:“我大哥讓我告訴你,肅王人品端正,頗得圣上寵信,此番回京又被大肆封賞,督統大人若能看清現實,歸順肅王麾下,屆時肅王登基,我做了皇后,你就是天下第一權臣,決不食。”
慕芷瑤一口氣說了很多,總結下來就一句:歸順肅王。
周亦卿嗤笑:“本督為何要與狗謀皮。”
“什么?”
慕芷瑤惱羞成怒:“我堂堂侯府嫡女,卻被你幾番羞辱,當初要嫁給你的人是我,你為何偏要護著那個有爹生沒娘教的賤種?!”
墨月聞脖子一縮,忙去看自家主子,心道又有好戲看了。
周亦卿垂眸,黑玉扳指悄悄轉動,他淡淡道:“你算什么東西。”
“你!”慕芷瑤滿臉通紅。
“紅魄。”
紅魄早已氣急,抽出單劍就抵住了慕芷瑤的脖子:“給我家夫人道歉。”
頸間傳來冰涼的觸感,慕芷瑤只覺這短劍一定鋒利無比,頓時再也不敢妄動:“憑、憑什么?”
紅魄將短劍用力一送,白皙的脖頸頓時就見了血:“就憑我手中利劍!”
痛感絲絲傳來,慕芷瑤一慌,忙道:“周亦卿,我是肅王的人,你敢動我?”
“不用雙劍,便不會殺人了?”
紅魄手上動作一滯,一腳就踢向了慕芷瑤的小腹處。
“啊!”
慕芷瑤被踢飛出去老遠,劇烈的疼痛讓她大口喘息,一絲力道也提不起來。
周亦卿冷道:“你若再敢上門,格殺勿論。”
“墨月,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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