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冷星多思善慮,對于慕唯突然有了身孕一事,心中早已猜了個大概。
只要周亦卿一回府,兩人便形影不離,慕唯就是有心,也沒那個機會。
就算有機會,慕唯也絕不是水性楊花的人。
府中除了他們幾個,再沒有外人,即便做的再天衣無縫,也總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可如今那個所謂的奸夫始終隱藏的極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這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慕唯懷著的,就是周亦卿的孩子,且慕唯心知肚明,才會留下「送子觀音」四個字,設法保下腹中骨肉。
周亦卿毫無太監的陰柔感,也沒有半分女相,是個假太監,并非不可能。
在宮外立府,就是最好的佐證。
至于周亦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倒不得而知了。
太后示意落櫻將人攙扶起來:“你雙腿有傷,不要輕易下跪,日后再見哀家,免你二人的俗禮。”
冷星受寵若驚:“是。”
見冷星進退有度,謙遜有禮,太后十分喜歡,便欣喜道:“說說吧,哀家該怎么救。”
冷星想了想,開口道:“太后可夢到過送子觀音?”
當人力不可為時,鬼神之說往往能收獲奇效。
…
慕唯一路進了肅王府。
沒想到肅王還給她安排了一輛馬車。
怎么看也不像是要被沉塘的人。
肅王府不算奢華,比起恒玄侯府不知差了多少,府中沒有珍稀奇異的綠植,反而遍植翠竹。
慕唯諷刺道:“翠竹堅韌高潔,實在與王爺的品性不搭。”
肅王頭也沒回:“死到臨頭,還有心思嘲諷本王。”
慕唯漫不經心:“正是因為死到臨頭,才要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不然豈不是沒機會了?”
肅王卻忽然頓住腳,轉過身道:“那你倒是說說,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慕唯一笑:“巧了,這個不是想說的。”
肅王一滯,大步流星的走了。
“伶牙俐齒。”
穿過兩個抄手游廊,便來到了內宅,有丫鬟來來往往,見了他們也只是微微屈膝,然后匆匆走過。
來到庭院中,慕唯打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慕芷瑤。
她怎么會在這里?
慕芷瑤也看到了他們,起身來到近前,給肅王行了個禮。
肅王道:“你且安排她住下,派兩個丫鬟盯著,只要不出內宅,可以隨意走動。”
說罷就將她扔在這里,轉身離去。
慕芷瑤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始終低著頭不語,慕唯心中奇怪,便仔細端詳起來。
這一看,卻見慕芷瑤的臉上遍布紅點,有點像疤,又像是起了水痘。
看的人很不舒服。
慕唯驚道:“你的臉怎么了?”
慕芷瑤這才抬頭,一雙眼木訥又無神:“我變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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