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的話,不知道冷凝能不能懂,或許冷星可以。
許正南有沒有救活一個兩個難民,那些是人證,有他們在,就有將南家連根拔起的可能。
今日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如今的朝堂風(fēng)起云涌,看似是肅王和太子兩個人的較量,實際上卻是父子三人的明爭暗斗。
長生之說的出現(xiàn),讓本是親密的父子有了難以調(diào)和的矛盾,老爹想長生,兒子怎么辦?
若是尋常百姓家,兒子高興還來不及,可皇家本就是先君臣,后父子,他們之間隔著至尊無上的皇位。
想必皇帝深知此理,才會在方士入宮時,讓其喬裝打扮,又關(guān)門密談。
越密談,兒子心里的怨氣就越大。
這根本不是二子奪嫡,而是三足鼎立,各懷鬼胎。
她忽然想到,此次肅王回京,皇帝大肆封賞,會不會是故意的?
那個皇位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讓最親近的父子手足互相算計,至死不休。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去,次日一早,就被小丫鬟生硬的吵醒。
“王爺請夫人往前廳一敘。”
跟著丫鬟來到前廳,就見肅王正在點茶。
平易近人的樣子,和昨日簡直判若兩人。
丫鬟全都退了出去,只留兩人相對而坐,兩人中間是一張矮桌,肅王手邊放著一壺清茶,她面前則是一碗羊奶。
羊奶下方用銅座碳火溫著,還絲絲的冒著熱氣。
還沒吃早膳,慕唯端起來便喝了一口。
肅王笑道:“三小姐好氣魄。”
慕唯諷刺道:“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何必裝模作樣?”
肅王只當(dāng)沒聽見,不動聲色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慕唯反問道:“王爺希望是誰的?”
場面安靜了一瞬,肅王沉默,慕唯也不急,羊奶很甜,不能餓著兒子。
半晌,肅王才道:“只要你答應(yīng)本王一件事,本王不但不殺你,還放你和你那個奸夫遠走高飛,如何?”
“何事?”
肅王的眉眼和太子有些相似,都是少見的桃花眼,此時正帶著笑意看著她:“明日隨本王上朝,當(dāng)朝指認是太子玷污了你,才有了腹中野種。”
一口羊奶噴了出去,慕唯將瓷碗重重摔在桌上:“野種?”
肅王挑眉:“你與人私通,不是野種?”
一雙眸子染上了寒霜:“不是。”
“就算不是。”肅王妥協(xié)道:“這不重要。”
慕唯卻固執(zhí)道:“不,這很重要。”
“好,算我說錯了,你怎么說都行,哪怕說是與太子私通。”
慕唯的怒火有些壓不住:“王爺要我當(dāng)眾承認與人私通?”
肅王輕蔑道:“不是私通,你腹中孩子從何而來?”
見人握著拳,一副不服輸?shù)臉幼樱C王的輕視更甚:“既做了,又怕什么,你不守婦道,紅杏出墻,以為會有什么好下場?”
可惡…
被人指著鼻子罵,又不能反駁的滋味,真不好受。
在心里將周亦卿從頭到腳罵了個遍,面上卻只能裝模作樣。
肅王繼續(xù)循循善誘:“如今愿意救你的人只有我,你只需要撒個小謊,日后就能與心上人天涯海角,雙宿雙棲,豈不自在逍遙?”
慕唯做了三個深呼吸,嘴角一勾:“王爺之有理,不過在那之前,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肅王無所謂的聳聳肩,慕唯問道:“王爺說了什么,才讓我夫君失神了一瞬,中了你的金蠶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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