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嫡親的血脈在,他就永遠不能真正復仇。
況且他要的,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一條人命。
除卻肅王和太子,皇帝尚有兩個兒子。
肅王是長子,二皇子幼時夭折,太子排行老三,余下兩個,分別是一心沉迷佛法的四皇子,和只知道舞刀弄槍的五皇子。
兩人心都不在朝堂,一個整日悶在岱傾寺的萬經閣,一個常年帶著一小支兵馬南征北戰,居無定所。
周亦卿的線報說,五皇子如今正在北地與北戎打的火熱,肅王造反身亡,五皇子已得了消息,此時正在回京的路上。
將她額前碎發撫平,柔聲道:“四皇子暫時不足為慮,但五皇子與肅王自幼情深,待他回京,只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慕唯對這個五皇子的印象不深,只知道此人是賢妃的兒子,又常年不在京中,是個武癡。
但其又始終立不得軍功,那一小支兵馬只有兩千人,每打一場便要損失幾百,他又心高氣傲不肯與大軍共進退,專愛背后偷襲,卻又屢屢失敗,于是每隔一段時間,皇帝便要為他補充兵力,否則早就只剩他一個孤身將領了。
慕唯正回憶著,周亦卿又說道:“老五脾氣古怪,行事毫無章法,這次你不要以身犯險,一切都交給我。”
慕唯巧笑嫣然:“好。”
…
葉丙與慕宴書同齡,最初慕宴書也時常找他玩樂,但葉丙不是偷偷扯破他的衣衫,就是悄悄偷走他的佩玉,慕宴書發覺后,氣的握著小拳頭質問,可他沒有證據,葉丙又耍得一手好無賴,每次都憤憤離去。
這日,兩人又吵了起來。
起因是葉丙竟然偷偷進了慕宴書的房間,將冷星昨日剛留下的,一篇題目為「孤雁」的課業撕了個粉碎。
這篇文章慕宴書足足寫了兩日,用了很多了心血,此時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你為何要將我的課業撕了?”
葉丙正蹲在地上玩泥巴,不屑道:“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撕的?”
慕宴書正氣的說不出話,若魚就端著一件大紅衣袍過來,急的眼角泛紅:“小姐,這是你出嫁時穿的嫁衣,你看——”
說罷就將嫁衣撐起,在胸口和擺袖的位置上,莫名出現了好幾個焦黑的窟窿,看樣子像是拿火折子一類的東西生生燒穿的。
若魚都哭了:“這是小姐大婚時穿著的,還是姑爺送的,奴婢今日拿起來一看,嫁衣就變成這樣了!”
說罷一指地上的葉丙:“嫁衣就是他送過來的!”
葉丙卻依舊滿不在乎,更加不屑的撇了若魚一眼:“是我送的,可有誰能證明就是我燒的?”
這件嫁衣對慕唯來說意義非凡,竟然被毀成這個樣子!
這對姐弟沒來時,嫁衣始終完好無損,來了,就破出這么大一個洞。
除了她們,整個督統府沒人會做這種事。
她從沒在一個八歲小孩子的臉上,見過如此不屑冷漠、絲毫不知悔改又令人厭惡的表情,她覺得,再不教育一下,這孩子能將督統府翻個底朝天。
墨月正在一旁摩拳擦掌,慕唯道:“墨月,交給你了。”
“好勒!”
說罷就大步上前,一把拎起滿手泥巴的葉丙,照著屁股就狠狠的打了過去。
慘叫聲頓時響徹云霄。
“啊!你敢打我?”
“我要去找周大人告狀!告你們欺負他的恩公!”
“啊!別打了!好疼啊!!”
若魚在一旁看的直解氣:“前些日子,這小孩總在夫人的「咫尺顏」附近轉悠,青梧他們四個經常守在里面,他才沒有得逞。”
“哼,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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