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校驗官令兩小童展開畫卷,喧嘩聲戛然而止。
畫紙很大,而沈妙的這幅畫卻又留白太多,她本是畫技并不出眾。所以只洋洋灑灑的畫了大概的遠景,卻意外的有了一種波瀾壯闊的大氣。
而畫卷之上,黃沙漫漫,一輪斜陽血色噴薄,一柄斷劍立在黃土之中,劍下一捧白菊。
這里頭,菊花似乎只是個點綴,那么一小點兒,甚至連花瓣經絡也看不大出來。可在這畫中便如畫龍點睛的一筆,蒼涼凄清之感噴薄欲出。
在場的人都是靜了一瞬。隔著紙筆,卻似乎能感受到其中的蒼涼和悲慘,無能為力的掙扎。
那是戰爭。
陳若秋和沈玥同時顫了一顫,看清楚了那畫卷上究竟畫的是什么之后,她們便知道,這一場,斷然沒有翻盤的可能。
不錯,沈玥的確是意趣高雅,風骨不流于艷俗,能照顧到品性和高潔。可沈妙這一幅畫卷,根本就跳脫了“人”這個自身,若說沈玥是借菊詠人,沈妙就在借花志。單獨的人的情感怎么能與戰爭的殘酷相比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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