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泉還沒欣賞完,只見那公子傾身而上,紫衣瞬間神色慌亂,手腕一擰調(diào)轉(zhuǎn)刀鋒。
險些就真的尸首分離了。
紫衣抿了抿唇,全然不聽他說什么,幾個起落越到蕭泉面前,臉上的怒容未散:“我能去你們那兒嗎?我們同路。”
蕭泉看看她又看看不遠處目光悲戚的男子,“額”了一聲,訥訥地同意了。
她甫一點頭,紫衣便越過她縱身向下,直往他們的船艙里去,連帶路都省了。
李樓風和蕭泉面面相覷,又望向男子所立之地,他朝他們拱了拱手,看口型似乎說的是“多擔待”。
李樓風剛要回禮就被蕭泉扯走了。
“先別理他,萬一是他欺負了人家呢?”
也是,他們這些旁觀者也就看個熱鬧,兩人匆匆下樓回到船艙。
在船艙里的追風和叢云剛把桌面和雜物收拾好,艙門就被“嘭”一聲推開,紫衣朝愣住的二人點點頭,默不作聲地站在另一邊的墻角。
兩人趕到時船艙中正好三足鼎立,見追風和叢云投來詢問的目光,蕭泉上前輕聲解釋道:“這位姑娘與我們同行一段,都在青華鎮(zhèn)下船。”
李樓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蕭泉則是走到她旁邊問道:“敢問姑娘怎么稱呼?”
紫衣眉頭稍平,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她懷里抱著入鞘的長刀,整個人有種茫然的冷冽。
“余刀,”她清了清嗓,重復道:“我叫余刀。”
萍水相逢,自然不會是不是真名,行走江湖誰還沒兩個花名。
“余刀姑娘,我是蕭泉,那位是李樓風,叢云,追風,我們前去徐州拜訪老友,在青華鎮(zhèn)下船,”她介紹完后指了指空出來的位置:“坐吧余刀姑娘,行程還長著呢。”
“余刀姑娘,你餓不餓?”叢云見是自家小姐帶回來的,應盡到待客之道,她將一份打包好的飯食推過去:“若不嫌棄便吃上些吧。”
“不會,多謝。”余刀把長刀放下,大馬金刀往那兒一坐,看著桌案上的飯食也不客氣,很快便執(zhí)箸吃了起來。
余刀吃飯雖快卻不狼吞虎咽,相反,她執(zhí)筷的模樣和入口的動作講究極了,是長年累月養(yǎng)出來的習慣,不經(jīng)意間也會展露。
船艙里只有她吃飯的聲音,蕭泉捧臉看她,猜測她大抵與自己年齡相仿,雖然很好奇她與那人是怎么回事,但她顯然不會說。
待她吃完后,蕭泉遞了手帕過去,“可有吃飽?我這里還有鴨腿。”
余刀看著那肉香四溢的鴨腿,目光堅毅點了點頭,“吃飽了,但能吃下。”
叢云忍俊不禁,李樓風也拿茶杯擋住嘴角,追風不懂他們在笑什么,蕭泉笑著把包著油紙的鴨腿遞過去,目光慈祥地看著她三兩下啃完了一只。
“嗝~”
舒舒服服地打完飽嗝,她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看著她,后知后覺地害羞起來,面上依舊是冷若冰霜,“多謝你們……很好吃。”
蕭泉笑眼彎彎,感覺像是喂貓一樣,很有成就感。
“對了,”她想起這兩人在船舷上單方面大打出手的架勢,嚴肅了幾分問道:“那人是誰?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余刀反應片刻,搖搖頭道:“不是,他是我?guī)煾怠!?
蕭泉撐著臉的手一滑,被李樓風眼疾手快地托住,他臉上的震驚不比自己少。
窗外有人影晃動,李樓風拍了拍蕭泉,給追風遞了個眼色,“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