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占地頗廣,光是徐州城就逛了一天,周邊還有許多文人墨客曾留名一覽的名山大川。
何全書本想留他們多待幾日,可蕭泉總覺得不安,只留了兩日便匆匆啟程了。
回京路上就免了到處打聽的工夫,比來時的腳程快了不少。
明日就要到京城了,他們宿在赤釧鎮(zhèn)上的同一家酒樓里,也算是有緣了。
這一晚,蕭泉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叢云已經(jīng)睡熟了,發(fā)出小小的鼾聲,她索性和衣而出,拉開門的瞬間隔壁的開門聲也一同響起。
“你也沒睡?!”她壓低聲音愕然道。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心神不寧所擾,這幾日李樓風(fēng)也跟著徹夜難眠起來,與其躺在床上和天花板面面相覷,不如起身去外面晃一圈。
“你也沒睡?這不就是心有靈犀?”
兩人把門拉上朝樓下走去,這里晚間也不打烊,換班的店小二招呼了一聲,他們尋了個角落坐下來。
“與我說說,在想什么呢?”李樓風(fēng)拉過她的手摩挲道。
蕭泉搖搖頭:“倒也沒什么,只是覺得心中不安……先生要我送這一趟信,可全然不覺信中有什么要緊的地方。”
何全書不是陪著他們這里看看那里逛逛,就是在應(yīng)天府里處理公務(wù),他們來這兒一趟的目的仿佛就是……
找個地方下榻游山玩水的。
那明說便好,何必拿一封信遮遮掩掩,這其中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別自己嚇自己,明日我們回到京中一問便知。”李樓風(fēng)也想不通這其中還能有什么蹊蹺,最好是什么蹊蹺都沒有。
他見蕭泉還是愁眉不展,岔開話題道:“上元節(jié)我們?nèi)シ呕舭桑ツ昕傄舱f著要去,最后連護城河的影子都沒見著。”
蕭泉的思緒被他扯過來,想到去年折騰半天兩人最后看猴戲去了,忍俊不禁道:“知道了,今年多買兩盞花燈,將那一片都包下來。”
“我自己也扎兩個吧?”
“此話當(dāng)真?那我可要開始點單了。”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回房,養(yǎng)精蓄銳等著明日回京。
這回天一亮蕭泉就從床上爬起來,他們沒再坐馬車,將馬車當(dāng)了三匹馬回程,腳程又快了不少。
這樣一來他們可以一口氣跑到京郊滄浪堂,去跟先生回個信通報一聲。
馬不停蹄地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后,叢云兩腿內(nèi)側(cè)被馬背磨得生疼,實在難以為繼。
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路就能到了,蕭泉將叢云放下,想了想道:“你與追風(fēng)在此處等我們,我回到京城安排馬車來接。”
叢云羞愧不已,大小姐自己都沒叫休息,自己卻還要她費心叫車來接,“沒事的大小姐,我與你們一道吧。”
她坐在路邊的涼亭下,兩條腿還止不住地顫抖著。
蕭泉摸了摸她的頭,朝追風(fēng)點點頭道:“那就拜托你了。”
追風(fēng):“交給我吧。”
李樓風(fēng)把追風(fēng)的馬鞭遞給她,兩人重新翻身上馬,朝滄浪堂疾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