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梔翻個白眼,這人是多愛往自己臉上貼金。
樂器隊有這樣剛愎自由的老師,怪不得演奏一團糟。
“方同志,少腦補一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對自己的教學水平心里沒數,不代表別人也沒有。”寧梔不客氣道:“你有意見可以找領導反應。”
“我們是平級,我不覺得下午的練習缺了張翔就會收受到影響的地步,所以我放他離開樂器隊,配合聲樂隊練習有錯嗎?”
“有錯!”方國兵大聲吼道:“他不經過我同意就離開,就是有錯。”
寧梔徹底冷下臉:“我說了,你有意見找領導反應,少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兩人爭吵的動靜不小,又沒有樂器隊的演奏掩蓋,隔壁舞蹈隊和聲樂隊都聽見了。
許梅瞧著張翔,咬了咬牙正準備讓他回去,同事付慶芳對她搖了搖頭:“現在你讓張翔回去是打寧同志的臉。”
“老方那人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是該讓人壓一壓了。”
“你聽我,別摻和,當不知道。”
許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我聽你的。”
人情世故方面,她是不如付慶芳拎得清,但她聽勸。
許梅上前兩步,大聲道:“好了,我們繼續練習。”
坐在聲樂隊角落里的王曼芝嫉妒的發狂。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費勁心思,犧牲這么大才進的文工團,寧梔不僅輕松進來了,還成為樂器隊的老師!
寧賤人憑什么?
她到底有哪點不如她?
許梅看著發呆的人,臉色一冷,斥道:“王曼芝,你再不開口或者跟不上就給我出去罰站!”
走后面硬塞進來的人,練習還不認真,她是看著一萬個不順眼。
王曼芝微怔,忍住翻涌的心思,再不敢開小差,認真的跟著練習。
好不容易加入文工團,終于讓爸媽打消下鄉或者隨意嫁人的念頭,她必須得在團里站穩腳跟。
現在不是想怎么對付寧梔的時候。
樂器隊的練習室正好在聲樂隊和舞蹈隊之間,教室里的爭吵,王曼芝聽得見,寧婉清同樣能聽見。
不同于王曼芝的隱忍,身為舞蹈隊里的領舞之一,寧婉清是有一點話語權的。
此時她頗為憂心的看著老師:“清清姐,要不要過去看看?我聽那邊鬧得兇,不會出什么事吧?”
“我進團以來,從沒見方老師發這樣大的火。”
“這是怎么了?”
張清清看著眼前的得意門生,皺著的眉頭微松,語氣柔和道:“樂器隊新來的老師,和老方可能再教學方面存在分歧,最開始配合上肯定會有點摩擦,我想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婉婉,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好好練習,新的元旦舞劇我準備讓你上,你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別分心,不然跳不好,我只能把你換下來。”
寧婉清一愣,隨后喜色蔓延,她柔柔笑開,像柔弱的花朵慢慢綻放,矜持的點點頭,聲音是想遮掩都遮掩不掉的激動:“清清姐我記下了,一定好好練習。”
她眼底劃過一抹暗芒,咬著唇,欲又止,張清清看出來,不由得問道:“婉婉有話你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