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清帶著王團來到樂器隊的練習(xí)室,只看見氣得頭發(fā)倒豎的方國兵,寧梔則淡定地站在一邊看著。
這情形讓張清清一愣,怎么看怎么像方國兵無理取鬧。
可練習(xí)室里確實無人練習(xí),樂器隊的人全部看向的兩人,各個面帶無措。
王團深吸口氣:“你們在做什么?”
“方國兵,你一個大男人,在鬧什么?”
寧梔抬眸對王團頷首,方國兵則旋風(fēng)似的刮到他身邊,激動的指著后邊,手指抖啊抖:“王團,你要給我做主。”
他先指著自己褲腿上的腳印:“這位寧同志,我中午在辦公室找她說話,她不僅沒有理我,還給了我一腳。”
“我想著都是同事,她年紀小又是位女同志,我一個大男人不該和她計較,事情就這樣揭過去了。”
“誰知道,她把我的退讓當(dāng)做好欺負,下午教學(xué)的時候,私自叫出張翔單獨學(xué)習(xí),連說都不和我說一聲,就派他去隔壁聲樂隊。”
“我不過問一句,她就指責(zé)我,說我教學(xué)水平不行!”
“王團,這樣沒有一點團隊合作意識的人,怎么能成為老師,成為同事,她在只會破壞組織的團結(jié)。”
方國兵激昂陳詞噴出的口水讓王團不動聲色拉開點距離,沒有聽信片面之詞,望向?qū)帡d眸光還算溫和:“小寧,你有什么要說的?”
又不是舊社會的一堂,方國兵來框框一頓輸出,他就不給辯解機會。
總要聽聽寧梔怎么說,他才好下定論。
人是他要留下的,如果真像方國兵說的那么不堪,豈不是在說他看人眼光不行?
王團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覺得寧梔是方國兵嘴里說的那樣。
老話說的好,共事時間長,他或許不了解寧梔,但還能不了解方國兵?
之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團里沒找到能代替他的樂器老師,漸漸養(yǎng)大了他的氣焰,給了非他不可的錯覺,現(xiàn)在有新老師出現(xiàn),水平比他只高不低,能認清自己的位置,他不介意繼續(xù)留著他,認不清那就坐坐冷板凳,他就不信治不好他的臭毛病。
王團長心里轉(zhuǎn)地念頭多,面上依舊笑瞇瞇的一團和氣。
張清清目光在王團和方國兵之間徘徊。
微微皺了皺眉,當(dāng)下覺得自己太沖動,看領(lǐng)導(dǎo)這架勢,分明是站在寧梔這邊,沖方國兵去的。
想通這點,不等寧梔說話,她搶先一步開口:“王團,我回舞蹈隊繼續(xù)排練。”
王團和善地應(yīng)下,視線往方國兵身上一飄,裝作不經(jīng)意地點了點:“去吧小清,元旦演出在即,好好排練是正事。”
張清清松了口氣,明白他是會追究的意思,立刻轉(zhuǎn)身去了舞蹈室,里面不一會就傳來排練的聲音。
王團眼里閃過一絲滿意,看向?qū)帡d,目光雖然溫和卻含著壓力,再次詢問:“小寧,剛剛老方的話,是不是真的?”
一句話,讓兩個人變了臉色。
寧梔臉上帶了笑,方國兵則沉下臉。
從王團的問話里,他們就知道他是偏向誰的。
方國兵看著樂器隊里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站在邊上頗有點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