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秋日宴結(jié)束之時(shí)已是日薄西山。
寧云舒甚是疲憊,眾人紛紛離去,她還坐在席間遲遲未起身。
她抬眸看去,人群離散,對面席間張知熹緩緩起身,朝著她的方向大步而來。
寧云舒暗暗提了一口氣,故作淡漠地飲了一口清酒。
余光中他身影越來越近。
她正想著應(yīng)該如何回答他,卻見他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腳步絲毫未停留。
她本以為他是過來詢問她是否安好,可有受到驚嚇。
可側(cè)目瞧去他已然走遠(yuǎn)!
“公主?”桂嬤嬤疑惑,順著寧云舒的視線看去,恍然道,“大臣們都住在西面行宮,公主可是有話要同張大人說?”
寧云舒回過神來,收回視線放下酒樽。
他們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她本就不該生一分一毫的妄念。
“本宮與他能有什么可說。”
說罷她也起身朝反方向的東面行宮而去。
桂嬤嬤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公主這話怎么聽著有幾分賭氣?
可張大人不過就是來過幾次永寧殿給公主授琴,前些日子又在刺客手中救過公主一回。
除此外二人也沒見有何私交,公主怎可能為了他置氣呢?
桂嬤嬤想不明白,搖了搖頭跟上了寧云舒的步伐。
圍場中,夕陽斜沉,沈琰朝著禁軍駐扎營而去,身后寧煜疾步趕來。
“沈琰!”
寧煜來到其身側(cè),這才瞧見他臉色陰沉得嚇人。
“你怎這副表情?”寧煜發(fā)問。
“大殿下有何事?”沈琰不答反問,語氣依舊冷漠。
寧煜雙手環(huán)抱胸前若有所思。
今日沈琰甚是反常,似乎心中很不痛快。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譏笑:“你該不會(huì)是因?yàn)樵剖骝T射快要趕超你這個(gè)師傅而惱羞成怒了吧?”
沈琰聞眸中更添一絲冷意:“殿下若是來嘲諷我的,大可不必。”
寧煜冷哼一聲:“我可沒有閑情逸致來嘲諷你,但有的事情,我必須聽你親口回答。”
“何事?”
寧煜直直看著他的眼睛,道:“關(guān)于云舒,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琰沉默須臾,眼中露出幾許疑色:“什么叫我怎么想?”
“你別裝傻。”寧煜上前一步,臉色異常嚴(yán)峻,“從她回宮后你對她的所作所為,不像對她沒有半分想法的樣子!”
“是嗎?”沈琰沉吟片刻,思考道,“殿下指的想法是什么?”
寧煜氣急:“你還給我裝!你給她送藥之事以為我不知嗎?還有今日,你抱她抱了那么久,你下一步還想做什么?!”
沈琰聞沉默了片刻,倏地微微聳肩笑了。
寧煜只知道他給她送藥,卻不知她是如何當(dāng)面無情地拒絕他的好心讓他難堪。
也只看到他方才救了她,擁她在懷中遲遲未松手,卻沒看見她推開他之時(shí)那冷漠與嫌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他輕飄飄地開口。
寧煜愣住。
什么叫他怎么想的不重要?!
“這么說來,你還當(dāng)真有想法?!”
寧煜厲聲質(zhì)問著,眼里霎時(shí)間充斥慍色,似乎要噴出火來。
沈琰對其對視,眼中泛著一絲苦澀:“說到底七年前是我辜負(f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