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羽苑,古月芽想了好半天也參透不了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她喚住風鈴,把那個男人的容貌告訴她,問她,她以前認識的人里面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風鈴尋思著,似乎還真的有那么一人。
“晉王身邊有個冷面殺手,殺人無眼,一劍封喉。他每半年來宮里見小姐一次,不過他的容貌時常變化,所以風鈴不能肯定今日小姐見到的人是不是就是白子斐。”
“那人名叫白子斐?”
還會時常容貌變化?
“夢江南除了醫術了得,制造人皮面具的能力也是登峰造極。”軒轅子騫臨走前說過這么一句話,而這就是古月芽真正想要拜夢江南學醫的理由。
風鈴不愿丟下她一個人離開,所以她必須找到兩全的法子,帶著風鈴一起安全離開。
如果她學會了易容術,那只要扮成別人,便會是最安全的。
只是沒想到離蘇羽他爹身邊也有這么號厲害的人物?
“小姐應該也記不得他了吧?何況他容貌變來變去,只怕真容只有晉王知道。對了,算了算時間,離上次白子斐進宮也快半年了。”
風鈴嘀咕著,古月芽并沒有在意那后半句。
“嗯,不記得了,不過想來想去夢江南的反應都太可疑了,他好像認識那個人似的。”
“那個人若是白子斐,照理應該和王爺的人不會打過照面,十年前因為西太后的事,王爺可是把晉王爺列在了仇人的名單上了。”
這倒是,軒轅墨邪可是拿她離家上下要挾她,她要該亂來,陪葬的就會是他們。
“可是他回來都三年了,為何遲遲沒有對我爹下手?我爹又是怎么想的?”
古月芽后知后覺,她被皇帝凌遲,又被軒轅墨邪挾持刑場救下,還要迎娶她為妻,那么大的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傳出去吧?
為何離蘇羽娘家那邊竟然那么安靜?
“晉王想什么,別說風鈴不知道,怕是睡在枕邊的夫人也不知道吧。”
“你是說我娘?”
古月芽了解了很多軒轅王室的事,但是對離家還是所知甚少,“七夫人只是其中一個。”
“我娘是小老婆?”
古月芽一怔,風鈴無奈的搖搖頭,小姐這失憶癥可是徹底,連親娘都不記得了,“七夫人人很好,先前得寵所以得罪了其他幾位夫人,特別是大夫人將她當作眼中釘,所以晉王迎娶了八夫人后,小姐和夫人的日子就過得很不好,記得晉王要把小姐送入宮時,夫人可是哭了好幾晚……”
“那么我并非是自己想要入宮的?”
“小姐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又怎么會想要離開娘親,獨自入宮呢。”
古月芽沉思,這離岳嘯還真是離譜得夠可以,三妻四妾不止,還為了權益,連女兒都可以拿來當籌碼。
古月芽記得軒轅墨邪質問過她,她扮失憶是不是離岳嘯一手策劃的陰謀。
看來那離岳嘯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的人要是找上門來,怕又是她的另一個劫難。
這么想著,古月芽可是坐不下了,“風鈴,我去鴆鳥閣瞧瞧,方才夢江南都沒有買到什么藥材,興許還會出府一次。”
去鴆鳥閣的半路上,突然一個人攔住了古月芽的去路,他一襲藍袍很是眼熟,容貌卻是從未見過,“白子斐?”
不知道為何,古月芽突然就喊了一聲,男人臉上沒有驚異也沒有堂皇,淡淡的,就好像一塊冰塊似的,面如表情,“傳西宮娘娘被廢,腦袋受頓悟敲擊,失了記憶,原來……你還記得我?”
男人的聲音就和他的人一樣冰冷,同軒轅墨邪的冷邪不同,這人的冷是不參一絲的溫度,冷得人脊梁骨深處的。
他眼中沒有七情六欲,似乎不懂哭也不懂笑,純粹的殺人機器?
古月芽不知自己為何會冒出那樣的念頭,但只要想到醫館里那個死相慘烈的劫匪,她心里就是一顫。
沒想現在她否認自己不記得他了,他也不會信的。
“你找我有何事?”
男人有雙冰漠的眼睛,瞳孔好像沒有焦距,淡淡地凝著古月芽,“日子將近,難道藥性還沒有發作么?還是小姐,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他口吻沒有起伏,所以聽不出他的喜怒,她又該如何回答才能全身而退。
藥性發作?
古月芽只知道離蘇羽有喘病,可喘病平時也不需要服藥,哪來的藥性發作?
噗的一聲,男人從手心里拋來了一個什么東西,古月芽下意識的接住,打開手心一看,是一顆紅褐色的小藥丸。
“小姐若是不在乎七夫人的生死,三公子的性命,大可以把這解藥扔掉,相信在小姐等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在地府等你了。”
男人始終是平淡如冰的口吻,古月芽倒仿佛被雷霹了個恍然大悟,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