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菡聞大驚,慌忙躲到草鬼婆身后。草鬼婆卻縱身一躍,從堂屋里面的小門撲進臥房,拿出才收進去的儺面具,又跳回來。這時房門吱嘎狂響,男人已經撲了進來。
麻老五身材高大,皮膚黝黑,頭剃得只剩一撮長毛,織扎成辮,高高聳立,上半身**,經骨交錯,下身穿一件寬大的黑色苗褲,大臉粗糙,一笑,皺褶密布。他大聲說:“阿朵,你的面具拿得太晚啦!哈哈……”笑畢又說:“今生你不嫁我,我就擾你一輩子!讓你居無安所,事無所成。”說完,他戲笑著過來抱草鬼婆,口里依然污穢語:“阿朵婆娘,你幾十年未不近男色,一定十分渴望男人吧,今日我就讓你破處,遂了你的心愿!”
溫子菡眼見阿朵受辱,情急之下,掏出短刀就往麻老五刺去,卻被他的左手一把抓住,刀刃極為鋒利,但他的手卻毫發無傷。麻老五右手一把掐住溫子菡的脖子,淫笑著說:“我們夫妻行房,你小姑娘還想偷看?羞不羞啊!”
溫子菡又驚又羞,滿臉通紅,卻苦于脖子被掐,說不得話,也無法還擊,只在那里掙扎跳挪,于事無補。
草鬼婆害怕麻老五掐斷溫子菡脖子,雙手慌忙各豎起一張儺面具,口念咒語,兩手一推,一聲暴喝:“著!”房間頓時陰風四起,麻老五被強力撞擊,跌出房外。草鬼婆躍起,意欲封住門戶,卻見麻老五又再次撲入房來,右手大中指合圈一彈,只見一道黑線飛入草鬼婆頸部,卻是一只黑蟲,黑蟲一擺尾便鉆入草鬼婆喉管中。草鬼婆頓時神色大變,全身篩糠,顯然是驚懼到了極點。
麻老五得意地大笑,說:“你若乖乖為五哥伺寢,我就為你解了蠱毒。”
阿朵很快鎮定下來,縱身跳上香爐,伸手往墻頂一掏,摸出一道神符來。她將神符丟入爐中,口中又是一通狂念,只見爐灰隨著一道道狂風,瞬間將房屋淹沒了。溫子菡陡然見到這種陣勢,早嚇得魂飛魄散,正要逃出房門,卻又見一道金光,仿佛是一只金蠶射入麻老五體內。
麻老五面目全灰,頓時汗如雨下,他指著草鬼婆悲憤地罵:“你好毒!阿朵,我們畢竟曾經相愛一場,幾十年來,我對你念念不忘,你負我也罷,還忍心下此毒手?”他臉部扭曲,是傷心恐懼到了極點。阿朵坐到椅子上沉默不語。麻老五欲對她施殺手又有不忍,他突然躍起,像一陣黑風,破窗而去。躲在窗外的公輸然被窗欞碎屑擊打,疼得差點叫出聲來。
公輸然直覺麻老五與他們遇險有直接關系,當下矮起身形,往黑風飛走的方向疾追。
黑風飛得極快,上山下坡如履平地,不一會便消失不見。公輸然強忍野草葉割打身體的痛楚,毫不停歇,沿著黑風刮開野草現出來的路徑,直追出十里地。才見麻老五坐在一處懸崖旁休憩,懸崖很狹窄,離對岸不過五米。他氣喘吁吁,面部痙攣,顯得十分痛苦,坐了一會,竟突然跳下懸崖。
公輸然大驚,慌忙前去察看,原來懸崖只是一處懸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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