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怒道:“你們兩次偷襲,出手狠毒,這一場……”
“喂喂喂!”溫子菡高聲打斷他,“沒人規定比賽不能偷襲呀?難道你們想抵賴不算,準備不斷出人跟我們打車輪戰?”
黑須老人忽地站起身,惱怒地說:“小姑娘胡說什么呢?我李清洪怎會做輸了不認帳的小人勾當?還有兩關呢,你們想要闖過去,嘿嘿,也不容易哪!”
巫師有些生氣李清洪搶話,擾了他的安排,他吹吹胡子,大聲宣布:“第二關,踩鋼刀!”第二關的規則很簡單,場上有兩根高逾二十米的木樁,樁上插著幾十把鋼刀,刃口朝上,比賽者須赤腳踩著刀刃爬上樁頂取下紅旗,誰快誰取勝。剛才三人已見識過踩鋼刀的兇險,苗人們常年練習,輕車熟路,可溫、江兩人從未踩過,腳板也細嫩,根本經不起鋼刀的劃割,看來只有讓阿朵上場了。阿朵年青時曾是寨里有名的踩鋼刀角色,這幾十年來,她在山中赤腳行走慣了,腳底已生出厚厚的一層繭,正可以保護腳板。
她站出來。苗寨派出的卻是一位十歲左右的孩童。由于孩童身體輕,體重小,反而更不容易被刀劃傷。一通戰鼓擂動,聲音震耳欲聾,嘭地一聲巨響后,鼓聲立停,場上一片靜寂,比賽正式開始了。孩童像一只靈活的猴子快速向樁頂攀去。阿朵也不示弱,雙腳踩在鋼刃上如履平地,可她身體要高大許多,動作遲緩,很快便落后很多。
這時,溫子菡對著孩童喊:“喂,小弟弟,你一定作弊了!”
孩童停下腳,無辜地望著溫子菡說:“我沒有!你亂說!”
“我看見你腳底裝了鐵塊,不然你給我看看。”溫子菡繼續誣賴他。
小孩童沒有心計,真的伸出左腳來,自然沒有鐵塊。溫子菡又要看右腳底,還是沒有,這才說:“奇怪,我看走眼了,你繼續吧。”其他苗民見到,心中焦急,拼命催促孩童快爬,不要理會溫子菡。
但此時,阿朵已經爬上樁頂,將紅旗拿在手中了。苗人雖然不服氣,卻也無話可說。
巫師見三人奸滑無比,如果再采用這種比賽的方式,還不知她們會使出什么詭計來呢。他沉思良久,終于想到了一項絕活,于是大聲宣布:“第三關,過天坑!”這項活動是苗人傳統的成人儀式,每當年青小伙子長到18歲時,只要愿意,就可接受這項考驗。一般的做法是在一個大坑上架一根圓木,小伙子兩只手臂上各套兩個圓環,每個圓環頂部有個略大于蠟燭的小托盤,上面放一支蠟燭。小伙子平舉雙手后將蠟燭點燃,從圓木上走過去,蠟燭不能掉落。大坑里插著許竹片制成的尖刀,小伙子一步不慎,掉落下去,將被穿心而死。這還不算,他的親人,一般是父親,還要使用銃射擊蠟燭,將它們全部擊滅才算成功完成,這個過程只要略有偏差,就會射中過關者,所以十分兇險。銃是湖南民間火器,長約一到二米不等,與清末的洋槍極為類似,每射擊一次就須重新上*,安裝子彈,子彈可以是長釘,也可以是小圓砂。這個成人儀式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參加,成功過關的男子才能成長為苗寨的寨主。
阿朵知道它的兇險,站出來說:“我來過!”
巫師嘿嘿一笑,說:“你已比了一場,不能再參加了,這一關必須由溫子菡過!”他見溫子菡最為古靈精怪,對她十分怨懟,正好借此取了她的性命。
巫師在前面引路,將大家帶到寨后一處懸崖旁,懸崖在黑夜中深不見底,對面有一座孤峰,像張家界的石山一樣,高挺細長,如同一根石柱矗立在崖前,在暮靄之中,顯得虛幻飄渺。孤峰與這邊有一根圓木柱相連,長達二十米,圓木直徑不過10厘米。溫子菡必須雙手帶著四根蠟燭從圓木上走到對面。溫子菡自幼恐高,何曾面臨過這種險境。她才到懸崖旁,就已嚇得臉色蒼白,全身哆嗦起來。阿朵見狀,大聲說:“這種關我們不過,走,回家!”拉著溫子菡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