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然等人急忙沖到河岸,拼命大喊,巖洞口里的河水時而吸入時而倒流,卻始終不見杜乾坤、溫子菡出來。陳議員說:“可惜了,兩人這么年青就——我們快走,不然河水又要漫上來了。”
公輸然大叫:“不行,他們不會死的!”陳議員搖搖頭,不再語。
這時,河水再度咕咕巨響起來,來友抓起公輸然飛身一躍,掛上巖洞口上的石壁。其他人急忙沖到洞穴右側的階梯上。不一會,河水洶涌奔出,公輸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的河水,終于,他看到了一個人影,趴臥在水面上,隨著水流沖出巖洞口,被迎面而來的河水一沖激,仰過身來,只見他雙手半舉,十指作抓撓狀,長發隨水漂流,長發下圓睜的雙目若隱若現,斜睥著公輸然。公輸然嚇得尖叫一聲,兩手一松,往水中墜去,來友眼疾手快,迅速將他拉了回來。驚魂未定的公輸然仔細望向河中的長發男子,這才發現他雙目翻白,竟只是一具死尸。很快,巖洞口又涌出幾具死尸,他們的衣服十分簡陋,不像是現代人,但雖在水中泡著,卻肌膚完好,面目清晰可辨,仿若新死之人。公輸然沉思之間,巖洞口又源源不斷涌出無數具死尸,在水流中翻滾沉浮,慘狀不亞于印度洋海嘯過后的海灘。
終于,全身黑乎乎的溫子菡、杜乾坤被水沖了出來。他們夾在無數具死尸中上下起浮,已經暈死過去。來友大叫一聲:“小然,你抓緊了!”說完放開公輸然飛向水面,雙手抓起溫子菡、杜乾坤,腳尖在死尸身上一點,又騰空而起,幾個起落,躍上了洞右側的階梯上。”
階梯上的人急忙接過兩人,實施緊急搶救。這當中最積極的非劉常莫屬,他一把抓過溫子菡,就要做人工呼吸,但她的臉被密密麻麻的黑蟲遮裹得嚴嚴實實,根本找不到嘴巴所在。高若凌搶過來,用手在溫子菡胸口一摁,溫子菡上身猛然翹起,臉上的黑蟲蓋破開一個大洞,里面吐出一口水來,她很快咳嗽著蘇醒過來。高若凌如法炮制,又救醒杜乾坤,大家又驚又喜。溫子菡、杜乾坤大難不死,感激地望著高若凌。
這時,河水退去,死尸又隨水流入巖洞中。來友回到河邊把公輸然接了回來。眾人不敢久留,慌慌張張地往階梯頂部攀去。階梯很狹窄,僅容一人通行,大家列成縱隊,拾級而上,走出一個小時,猶未望到頂端。
公輸然邊走邊問:“爺爺,這些死尸是些什么人?”
“唉——”來友長嘆一聲,“他們是一群寧死不屈的戰士,是英勇的南方人的先祖。”
“先祖?可他們不像是死了很久的人。”公輸然疑惑地問。
“不,他們死了幾千年了,他們是九黎部落的戰士。”來友說。
“九黎部落?這不是蚩尤的子民么?距今少說也有三四千年了啊!”劉常大呼。
“是的,”來友點點頭,“大家可知道巫彭山的來歷?巫彭山的盛名就是由他們造就的。”
哇——大家驚嘆,巫彭山如此神奇,果然有很深的歷史淵源,只是那浩浩蕩蕩幾千年中華文明史,早將這些煙塵往事洗刷干凈,今天終于又可以從來友口中聽到,全都興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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