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看著受傷的男人,狼狽地倒在地上,并無半分支承的余力。
與上一世相同,男子看去有些瘦弱,雙手皸裂,衣物皆有破損,大抵是被人追殺許久,是以都是時候風餐露宿。
她坐下來,攙扶住他,他從面具中滲出來的血跡,滴在她裙擺上,漸漸漫延開。
“姑娘?!倍椴话驳?,染上這等污穢之物,怕是不太吉利。
寧芙不便冒然摘下他的面具,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去溢出來的血跡,又簡單替他扎緊了傷口,先止了血,生怕弄疼了他。
男子的手,忽地顫顫巍巍的抬起,搭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手下觸感,溫熱、細膩。
胸口雖疼得讓他動彈不得,分明傷得極重,敬文帝的人,也很快便會找上他,可他此刻卻是很安心。
阿芙。
他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
卻又牽起一陣細細密密地疼,一想到她,便會如此。
所有人都拋棄他又如何?有她愿意救他,這人世間,便沒那般差勁。
“公子可愿意相信我?”寧芙看著他,低聲問道。
”嗯?!彼D難地從嘴角溢出一聲來。
寧芙道:“公子認識我?”
否則人在將死之時,是無法信任一個外人的,何況他的命運已有了些許變化,定然是與自己有過交集之人。
宗肆不愿將她卷進此事,卻也知她有這般猜測,定然是有證據的,也未否認,只勉強出聲道:“送我出城。”
不是他不想多說幾句,是得節省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