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畢業旅行很快就結束了,海南的風光讓眾人大開眼界,回去的途中大家都玩累了,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周放和陸雙居然也要搭便車,還給了旅行社車費,衛楠非常無奈地問,“你們不坐飛機了?”
陸雙認真地道:“脫離地面,飛在高空,會沒有安全感。”然后自顧自坐在了衛楠后面。
周放悄悄湊過來對衛楠說:“其實他一上飛機就睡覺,完全沒有時間去體會‘安全感’這玩意兒,哈哈哈。”
衛楠看向陸雙,發現他真的已經開始一臉淡定的“閉目養神”了。
無語。
周放和陸雙坐在一排,衛楠和祁娟坐在一排。
原元骨子里依舊有t大學生傳統的“尊敬學長”觀念,況且也不像祁娟那樣厭惡筆名為“周放”和“病毒”的作者,所以在祁娟冷著臉看都不看他倆的時候,原元便非常“內斂”的笑著湊過去跟兩位神侃。
周放一臉看“小狗狗”的表情,對原元微笑道:“師妹啊,你們要把每一個科都輪一遍對吧?”
衛楠暗自抱怨,輪一遍,這大作家說話也太沒藝術感了。
原元倒是乖乖回答:“嗯,對啊,師兄你也知道醫學院的規矩?”
“我朋友很多學醫的。”周放解釋道。
原元笑瞇瞇道:“我跟楠楠在一個組,安排是……先去心外科,對吧楠楠?”
衛楠懶洋洋地點頭:“對。”
周放笑道:“那你們自求多福吧。”
“怎么這么說?”原元好奇道。
“心外科有個何淑敏,那位何教授罵人可不是一般的狠毒,有人經常被她罵哭,所以我建議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啊。”周放輕笑著道:“你應該知道你們醫學院的大才子,葉敬文師兄吧?”
衛楠心頭一跳,葉敬文那個牛人,絕對不是簡單的“知道”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那簡直是太“深刻”了。
以“廢話”作為□□自動回復,跑出國去留學的變態師兄。
醫學院才子葉敬文,中文系才子周放,t大的這幫“才子”們還真是扭曲得一個比一個厲害。
“他就是何教授帶出來的哦~”周放一臉欠扁的笑容,最后還加了句:“有其師,必有其徒嘛。”
衛楠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葉敬文那么恐怖,原來是何教授的徒弟啊……
周放繼續說:“那個女人,唉……真是滅絕師太一般可怕又獨特的存在,會讓你非常深刻地感受到學醫的銷魂滋味,我會多燒點兒蚊香,保佑師妹們平安的。”
聽著他的描述,衛楠不禁打了個寒噤。
畢業旅行之后就要到醫院實習,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怎樣可怕的人生?
到醫院的第一天,衛楠終于體會到了“學醫的銷魂滋味。”
周放的敘述,根本不足以表現何教授的恐怖,那個女強人,臉上的寒霜足以在夏日里制造出太平間的冷凍效果。
因為睡覺睡過頭,一邊擦著汗一邊跑到醫院的衛楠,被何教授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衛楠一見大勢不妙,趕忙垂下頭乖乖裝孫子,斜眼一看,旁邊的原元也在那低著頭裝孫子,身旁還站了一位個子挺高的男生,用“悲天憫人”的同情眼神注視著自己。
冷若冰霜的何教授開口便砸了個驚雷下來,“自己看,幾點了?!”
衛楠從沒戴表的習慣,從口袋里翻了半天也翻不出手機,旁邊那男生很好心地把手伸到衛楠面前,讓衛楠看表,衛楠脖子扭轉九十度才看到了時間。
“呃,七點五十五……”衛楠垂著頭,聲音細弱蚊蟲。
“八點就是交班會議,你七點五十五才匆匆趕到醫院,你有時間觀念嗎?”何教授冷冷地道,“要讓病人看到你瘋子一樣往里跑,還以為你是受了刺激的野獸,誰敢找你看病,啊?”
衛楠額頭一滴冷汗掉落下來,趕忙點頭哈腰:“對不起,老師,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我……”
“還好你沒穿白大衣,來毀滅醫生的形象。”何教授冷著臉打斷衛楠,“對了,你白大衣呢?”
衛楠趕忙從包里拿出被揉成一團的白大衣,不知道該給她檢查還是當著她面換上。
何教授一翻白眼:“你們是來醫院見習的,還是來菜市場當屠夫的?”
衛楠無語,頭垂得更低了,旁邊的原元也捏著皺巴巴的衣角,跟著一起垂下頭,兩人的動作還挺整齊和諧的。
“衛楠是吧,以后不許穿涼拖,順便把你那頭發扎起來,在體檢的時候,你一低頭,頭發就會垂下來像掃帚一樣掃蕩病人的身體,怎么連這都不懂。”
“……是。”
“原元你也是,別讓我用手術刀給你們削頭發,愣著干嘛?馬上去給我收拾好!耳環戒指全摘了,以后不許戴。”說完便回頭,冷冷地沖那男生道:“費騰,你去給師妹找件新的白大衣來。”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無奈地嘆著氣:“t大的學生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這都什么素質,跟前幾屆的完全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