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走后,被叫做“費騰”的男生才輕輕嘆了口氣,聳聳肩道:“兩位師妹,你們剛來這里不知道何老師的脾氣,以后注意點,別惹她生氣。”說完又湊到原元耳邊,輕聲道:“千萬不要挑戰滅絕師太的爆發力,很恐怖的喲~”
原元瞬間垂下頭,很乖很乖的點了點。
費騰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身去拿白大衣,笑得那還真夠“天使”的。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后,原元才抬起頭來抹了把臉,對衛楠道:“靠,嚇死我了,我剛才被滅絕師太當成了練九陰真經的靶子,還說要扣我出科成績,叫我去抄十份病例,我哭啊,楠楠……”
衛楠也頗為無奈,深謀遠慮道:“這個……何老師手下,我們要呆多久來著?”
原元頗為悲壯地道:“三天,七十二小時,那得多少秒啊,嗷……”
眼睛一閉一睜,再一閉一睜,三天的時間其實很快就能過去。
可惜的是,衛楠和原元根本沒機會閉眼,所以時間就過得特別慢,大半夜的,醫院住宅區的學生宿舍里,衛楠和原元正在埋頭苦戰抄病例。
衛楠感嘆道:“人生啊,真是何等的悲劇……”
原元無奈:“快抄吧,得罪她的學生據說下場都很悲慘。”
衛楠疑惑道:“你消息什么時候這么靈通了?聽誰說的?”
原元笑:“費騰唄。”
衛楠壞笑,“哦~才認識一天,就跟他那么熟了啊,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說,不跟我說呢?呵呵呵。”
原元無視衛楠的陰笑,自顧自地道:“我覺得,他的名字特別藝術。比如你哥衛騰吧,那就只有一個歧義是‘胃疼’。可費騰呢,你如果站在動物學的角度講,就是——狒騰。如果站在物理學的角度講,就是——沸騰。如果站在醫學的角度講,就是——肺疼啊。”
衛楠噗的一聲嗆了口水,狂拍著胸口喘氣。
原元繼續一本正經道:“我覺得他爸媽特有才,超過‘一語雙關’的境界直接上升到‘三觀不正’了,哈哈哈。”
“三觀不正不是這么用的吧,你別欺負這幾個漢字了。”衛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照你這么說,我的名字也很藝術的,如果站在醫學的角度,就是胃腩,站在哲學的角度,就是為難,站在植物學的角度拆一下字,還是朵木楠花~”
原元點頭:“那是那是,其實我也是個文藝的人,原元這名字好記又特別。以前我爆粗口罵臟話的時候,她們說原元你真是個粗人!我怎么回答的,你記得嗎?”
衛楠笑道:“你一臉嚴肅地說,姐姐我不是粗人,我是圓的。“
“對,就是這句,可經典了對不對?哈哈哈。”原元拍桌子大笑起來,
衛楠突然覺得,兩人之間這樣的對話,跟周放和陸雙在一起自吹自擂還挺像,看來兩位女生的厚臉皮也有指數增長的趨勢。
衛楠笑了笑,突然想到自家哥哥,于是一拍桌子,興奮地道:“對了,說起名字,我倒想起個好玩兒的。高中有個同學叫杜子騰,加上我哥衛騰和師兄費騰,肚子疼、胃疼、肺疼,那真是醫院診斷的時候最常用的——吉祥三疼啊!”
原元繼續大笑:“吉祥三疼,哈哈哈,衛楠姑娘,你太有才了!”
衛楠聳聳肩:“有才也得繼續抄病例啊,滅絕師太不會因為我有才就教我九陰真經的。”
兩人低頭抄了一會兒,實在是手指抽痛,于是又忍不住聊了起來。
原元道:“那會兒化學院有個叫沈景冰的,老師普通話不標準,點名的時候一直在那‘神經病呢?神經病同學沒有來嗎?’把大家都笑趴下了!”
“呵呵,咱們班不是還有個叫賴月京的嗎,還是個男生。有一次他舍友找他,在教室里大吼‘月經來了沒?月經來了沒?’,大家也笑趴下了,你當時差點趴地上呢。”
“倒,那天我還穿著高跟鞋,正下階梯呢,他大吼一聲‘月經來了沒’,我不趴誰趴啊!”原元繼續笑,湊過來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對面樓上還住了個鮑余曉?”
衛楠點頭:“當然記得,那是多么深刻的笑料啊!”
原元手舞足蹈,揮著抄病例的紙,笑得都快抽搐了,“那天下暴雨,一男生在窗戶那喊:‘暴雨小,暴雨小’,下面有人吼了一句:‘樓上的兄弟,大中午的喊個屁啊喊!不知道這暴雨一下就得一整天,小不了的,回屋睡你的覺去!’那人委屈道:‘我在喊我同學,他叫鮑余曉……’那男生來了句:‘這樣啊,我姓蕭,將來生了女兒取個名叫蕭雨大,配你家鮑余曉,那就是一生的雨季啊!’”
原元捏著喉嚨學男生說話學得還挺像,逗得衛楠也不顧形象大笑起來。
兩人一起總結道:“取名字,真是門藝術。”
隔壁突然傳來咚咚敲墻壁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大吼:“大半夜的鬧鬼呢?!倩女幽魂不是你們這樣笑的!”
兩人對視一眼,扭頭一看——
千山鳥飛絕,只因,我們笑了。
“唉……”衛楠嘆氣:“繼續寫吧,才寫了一半呢,我手都快抽筋了。”
“唉……”原元道:“你的手抽,我的手抖,湊起來正好一對。”
衛楠道:“腦子不抖就不錯了。今晚我們要定十個鬧鐘,免得明天起不來,遲到了被滅絕師太炮轟……”
衛楠忘了,除了手機鬧鐘以外,還有個叫做陸雙的人工鬧鐘,正在那一臉笑容地等著鬧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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