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起回北京還有兩個演員,這回借晏明修的光,周翔被升艙了,跟晏明修坐到了一起。
整個頭等艙就三四個人,他們兩個坐在最前排,各懷心事,全程都沒說過幾句話。
尤其是晏明修,如同雕塑一般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發呆,整個人仿佛都籠罩在一種低沉的空氣里。
現在的晏明修,給周翔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內里已經枯萎的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當初那種年輕的、傲慢的勁頭了,剩下的只是陰沉和冷漠,和他只有二十三歲的年齡嚴重不符。
周翔對把晏明修變成這樣的那個人,又嫉妒、又恨。
飛機落地后,姜皖來接的他們,姜皖先送了晏明修回家,隨后又把周翔送了回去。
幾天沒見,陳英的氣色好了很多,周翔仔細問了她最近的治療情況,覺得放下心了,才去補了個覺。
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他終于睡醒了。從飛機下來他一直忘了開機,此時一開機,蹦出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蔡威的。
他急忙回了個電話。
蔡威的聲音有些壓抑,“周翔,你出來,我有事請問你。”
周翔的心一沉,他懷疑是他和晏明修的事已經傳到蔡威耳朵里了。這并不奇怪,蔡威在圈子里人脈之廣,是不可想象的。
周翔想到此,心虛得不想見他,就想推脫過去,可是一想自己明天還要去公司報到,多了一時也根本沒用,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晏總,您來了。”王隊長上去跟晏明修握了握手。
晏明修與他回握,有些心急道:“王隊長,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請跟我說一下最新情況。”
晏明修此時正在王大隊長的辦公室里,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堆照片,白板上還貼著十多張,都是有關周翔那個房子的照片。
王隊長也不廢話,指了指其中一張,“我們對這個門鎖徹底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鎖具沒有遭到任何破壞,鎖芯有些舊,但沒有嚴重的刮痕,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拿完全匹配的鑰匙開的,剩下的百分之十,也有可能是超高端的開鎖工具,但我們都更傾向于第一個可能。”
晏明修克制住心臟的悸動,“你是說,這鎖可能是拿著鑰匙開的。”
“很大可能,是的。”
晏明修想到蘭溪戎,想到蔡威,然后想到了周翔。
知道那把備用鑰匙的無非是這些人,那么開鎖進屋的人……
晏明修沉聲道:“明天,我給你一樣東西,是這把鎖的備用鑰匙,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王隊長拍了下大腿,“晏總,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不早給我們啊!”
晏明修對刑偵的事懂得不多,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把鑰匙從原為拿開,他還做著有一天周翔回來,怕他打不開門的夢……
此時,在這個緊要關頭,在這個仿佛只要敲開這一層薄殼,就能解除他心中很大的疑惑的緊要關頭,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把他對蘭溪戎和蔡威的猜測都說了出來,不過隱去了倆人的名字。
“晏總,您要這么說的話,這個案情的動機和嫌疑人就又要重新分析了。另外,照您這么說,其中一個人他見過嫌犯的背影,這樣的話,能不能請他來協助我們觀看路口的幾個監控錄像,找出嫌犯。我們已經拿到了那個時間段能夠拍到小區的兩個監控錄像,他隨時來,我們隨時可以看。”
晏明修想了想,“好,我會通知他,我們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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