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胤面容愈發冷肅。
燕城又斗膽說了一聲,“將軍曾答應……”
他的話還未說完,令狐胤就一腳踹在了他的心窩上,燕城倒地嘔出一口血來。
“你是拿我說過的話要挾我?”令狐胤沒想到燕城要的是周瑯。
燕城疼的眼前發黑,撐著手臂要起身,令狐胤又一腳踩在他的后背上,將燕城又狠狠的踩在地上。
“將軍……”燕城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剛才那一腳似乎踹斷了他的肋骨。
令狐胤腳上更用力,好似燕城不是他的愛將,而是仇敵一般的力道,“燕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燕城的臉抵在地上,灰塵沾滿了他的臉,他嘴里的鮮血也淌了下來。
肖時卿還沒有見過令狐胤這樣狠戾的神色,看燕城這副慘狀,上前一步替燕城求情,“將軍,燕城他只是一時糊涂!求將軍息怒!”
燕城想直起身子,卻被令狐胤踩的動彈不得。
肖時卿又去勸燕城,“將軍救了你多少回,你怎么敢威脅將軍!”
“我沒有威脅將軍……”燕城滿口的血腥氣,“我是真心喜歡周……”
他的聲音被骨頭斷裂的聲音和他自己的悶哼聲打斷。
“將軍!”肖時卿知道令狐胤是動了殺機的,跪在地上央求,“燕城他只是從未見過周公子這樣的人物,才會鬼迷心竅說出這樣的話!請將軍饒過他一回!”
燕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肖時卿又伏在地上扯他的袖子,幾乎逼問,“你這條命都是將軍給的,你卻這樣回報將軍?!”
燕城忽而想起將軍對他的恩情,若沒有令狐胤,他早就死了千百回……
他還與肖時卿發誓,此生追隨將軍,無論生死。
肖時卿去抓他的手臂,“說話!”
他怎么敢去要將軍的人。
燕城抬起頭,低垂的眼睫里還沾著些微地上的灰塵,“卑職一時糊涂,甘受責罰。”
“將軍,你就饒過他這一回吧,燕城跟了您這么些年……他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方才只是一時失。”看到燕城松口,肖時卿也是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再說那樣糊涂的話,將軍就不會要他的性命。
令狐胤眼中那一瞬間涌起的強烈殺意終于淡去了些,“燕城。”
燕城伏首在地。
踩在燕城脊梁上的腳終于抬了起來,只是燕城此刻劇痛難忍,根本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肖時卿也不敢扶他,“謝將軍!”
“我既能救你的命,也能要你的命。”令狐胤仍舊盯著地上的燕城。
燕城想張口,喉嚨里卻又涌出一口熱血來。
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一些,環著周瑯腰身的手似乎要生生將之掐斷,“回城!”
“是!”
……
周瑯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令狐胤的房間里了。
闊別多日的房間依舊門窗緊閉,香爐里點著的紫述香香氣濃郁的幾乎要凝成化不開的實質。
周瑯摸著床榻,發現自己是不著寸縷的睡在一張熊皮上,床幔外有模模糊糊的光芒,他伸手去掀床幔,身后的黑暗里忽然伸出來一只手臂,牽著他的手腕又將他拉了回來。
“你要去哪?”
令狐胤的聲音。
周瑯心里跟著一抖,他不知道令狐胤居然還在,在溪水邊被擺弄到體力不支昏過去的記憶回籠,他幾乎不敢回頭去看身后的人。
令狐胤卻貼了上來,他體溫要比周瑯高一些,也是袒露著身體,兩人這樣幾乎是無縫隙的貼在了一起。
周瑯更難堪的感受到那磨了他幾個時辰的東西又抵在他并攏的腿根旁。
令狐胤抱著他睡了一會,忽然攬著他的腰肢翻了個身,周瑯驚叫一聲扶住床榻,令狐胤正面壓到了他的身上。
令狐胤直直的盯著周瑯。
若是看不見臉,還不至這樣尷尬。
周瑯要躲開目光,令狐胤忽然開口,“看著我。”
同樣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但即使心里這樣腹誹,周瑯還是和令狐胤對視上了,只是因為帶著幾分懼怕,他的目光都是怯怯的。
令狐胤的身體忽然又壓近一些,周瑯終于有些忍受不住,抬手抵住令狐胤的胸口,側過頭,“你,你別這樣……”
“我想親你。”
周瑯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令狐胤就抵著他的唇齒吻了上來。
周瑯閉著眼就能感覺到兩人肌膚相親的觸感,睜開眼又被令狐胤飽含**的黑眸嚇的膽戰心驚。
“令狐胤!”周瑯感覺到令狐胤的吻有往下延伸的跡象,猛然將他推開,但想到令狐胤的力氣,如果強來他半點辦法都沒有,語氣又弱下一線,“我好疼,別,別來了。”
昨晚那樣的透支體力,他現在說話都虛浮的很。
令狐胤看他臉色蒼白,本想放他休息,但他眼前又出現燕城的模樣,心里又騰地升起巨大的不滿足感,“我只是想親你。”
床榻本來不算窄小,但因為疊著兩個男子,空間就顯得十分狹小起來。
周瑯推不開令狐胤,就只能仰著脖子去拽垂下來的床幔,令狐胤就順著他的脖頸一路親下去。
外面天已經亮了,只是因為門窗緊閉,光亮才透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