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打算不告而別的,”祁晏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認(rèn)錯姿態(tài),“當(dāng)時太晚了,我就打算等早上過后再給你電話,哪知道他們這邊要求,不能與外界聯(lián)系。”
“是的,岑先生,”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當(dāng)了背鍋俠的趙志成道,“以為這是涉及到幾十萬人的大事,所以在此期間,請您暫時不要與外界聯(lián)系。”想到岑柏鶴的身份,趙志成補充道,“如果您確實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緊急處理,可以用我們內(nèi)部的通訊儀器與外界聯(lián)系。”
岑柏鶴點了點頭,對特殊小組的安排沒有異議。
祁晏與岑柏鶴回到別墅的時候,幾位閑得無聊的大師正在給這棟別墅看風(fēng)水,甚至還有人親自動手挪動了一下這棟別墅的物件擺設(shè)。沈道長與虛道長這對師兄妹在魚缸擺放位置上發(fā)生了分歧,兩人從天說到底,從道德經(jīng)談到建筑學(xué),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脾氣比較暴躁的沈道長差點拍桌子與虛道長動起手來。
幸好還有一個性格比較溫和的趙大師在中間攔了一下,沈道長才沒有憤怒過度,掀了桌子。
所謂的大師們大多都高不可攀,不過是不知情人士自己腦補出來的。每個人生來脾氣性格都不一樣,就算是大師們,也都有各自的行事風(fēng)格與脾性,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是仙風(fēng)道骨,高冷無塵?
不過雖然事實上確實如此,但是從小對世外高人存在過幻想的高榮華,還是有種幻想破碎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到祁晏與岑柏鶴趕回來以后,他才慢慢緩過神來。
有了岑柏鶴這個陌生人加入,幾位大師終于表現(xiàn)得克制了一些。不過很快高榮華又有了另外一件頭疼的事情,那就是房間不夠用了。他們專程把岑先生請過來,總不能讓他單獨住別的地方吧?
“要不,柏鶴今晚跟我擠一擠?”祁晏看向岑柏鶴,“你跟其他人一起睡覺,會不會影響睡眠?”
“還好,”岑柏鶴道,“我今晚就跟你睡。”
“那行,”祁晏點了點頭,對趙志成道,“那就拜托你安排一下岑先生保鏢的住處。”
趙志成連連應(yīng)下,在他看來,岑先生與祁大師住在一起會更安全一點。
“那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我?guī)О佞Q上樓睡覺,各位大師晚安。”祁晏把一張紙條交給趙志成,“這是九鼎乾坤陣需要的一些東西,你們盡快把東西找齊。”
趙志成接過單子看了一眼,都不是難以找到的東西,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下來:“請祁大師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
祁晏叫他準(zhǔn)備東西,他心里踏實起來,如果讓他什么都不做,他反而不安心。
岑柏鶴跟著祁晏回到房間,就拿上睡袍去洗澡。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祁晏在窗戶還有墻頭貼上了符紙,靠窗的地方,還擺著一個小孩巴掌大的銅鼎。
“這是……”
“我擔(dān)心這里還不夠安全,”祁晏啪的一巴掌把一張符拍在了床底,拍著手站起身道,“小心無大錯。”
“事情很嚴(yán)重?”岑柏鶴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情與錢錢以前遇到的情況不同,“事情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有人拿幾十萬人的性命來算計我們這些術(shù)士的性命,”祁晏抖開一床被子,“你說這筆賬怎么算?”
抖開兩床蓬松柔軟的被子,祁晏往被子里一縮,拍了拍身邊空余的地方,“你應(yīng)該也累了,就算要聊聊天,也躺下再說。”人活一世,能躺著的時候就不要坐著,能坐著的時候最好就不要站著,不然那是對自己的一種苛待。
岑柏鶴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學(xué)著祁晏的樣子躺了下來。
“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祁晏翻個身,面朝他躺著的方向,“早點休息,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太好。”
“我沒事,只是在飛機上的時候,晃動得有些厲害,才有些不適應(yīng),”岑柏鶴視線不小心對上祁晏的鎖骨,又不自在的移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早點休息,”祁晏打個哈欠,“晚安。”
“嗯,晚安。”岑柏鶴看到祁晏閉上了眼睛,嘴角微揚,竟有些舍不得移開自己視線。
“對了,”祁晏突然睜開眼,把手伸到床頭,“我忘記關(guān)燈了。”
“啪。”
屋里頓時暗了下來,只剩下一盞小夜燈還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錢錢……”
“嗯?”
“沒事,”岑柏鶴失笑,壓下自己心底的期待與不安,“沒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