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禹拉著涂苒去酒店前臺要了間房。
涂苒一見那價格,就在暗地里使勁掐他的手。陸程禹趁著服務員低頭忙碌的時候,湊到妻子跟前小聲兒說:“在外頭呢,好歹給我點面子,”又補充了句,“今天七折。”
涂苒一時半會兒沒算過來,大約一乘一除也要一千出頭,心想,這一次就要一千多,真不合算。
陸程禹像是看透她的想法,一氣兒把她拖進房間,順手關上門又順手把她抵在門上,使勁兒壓上來一邊親她一邊說:“一下午加一晚上,讓你看看什么才算男人?!彼ひ舭祮?,呼吸很粗,語間滿是調笑,一身的酒味,涂苒頓時頭暈腳軟防御力漸失,不多時渾身上下被他剝了個精光。而他除了胸前的襯衣紐扣被人解開兩三顆,倒還算衣著齊整。而此時,衣著整齊的這個人忽然放開她,退后了幾步。
陸程禹站在一米之遙的地方上下打量她,眼神兒非常直接,和含情脈脈什么的基本上不搭嘎,但是效果很奇特。涂苒貼在冰涼的門板上,伸手環抱住自己的肩,沒勇氣回應他的注視。陸程禹盯著她,嘴角帶起一抹笑:“要是覺得冷,就自己過來?!?
她猶豫著,仍是極為羞澀的走過去,這過程似乎相當寂寞而漫長,以至整個人極輕微的戰栗起來,她使勁呼吸深呼吸,在離著還有半步的時候,他忽然伸出臂膀扣住她的腰,將她迅速地貼向自己,使勁摟在懷里。
她頓時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他抱著她,用略泛青的下頜輕輕摩挲她的額角和頭頂的發絲,吐著氣說:“真乖?!?
兩人密密的接吻。
不知過去多久,她茫然然回過神,伸手推了推他,說:“我去洗澡?!?
他低低應了一聲,把她送到浴室門口。
涂苒進去,合上門。陸程禹這才想到什么,擰了擰門把手,打不開,伸手在門上拍了一下:“開門,一起。”
涂苒在里間笑:“不要?!?
他只得又捶一下門:“給你十分鐘。”
二十分鐘后,他再次錘門:“快出來?!?
三十分鐘后,他敲了敲門:“你幾時能出來?”
當她裹著浴巾從里間姍姍而至,他雙手插在褲兜里靠在窗旁,冷著張臉:“洗個澡花了快一個小時。”
涂苒認真道:“這么貴,一定要洗回來。”
陸程禹狠狠盯著她,走過來。兜里的手機鈴聲猛然間響起,擾亂一室幽香水色。他當下站定,過了一會兒,拿出來接了。
醫院來電。
說上幾句,掛了。
陸程禹看了涂苒一眼,又低頭看向手里的電話,恨恨地說:“shit!”
涂苒頭一次聽他說粗話,覺得好玩,卻見他罵人都這么帥,又覺得太要命了,想了想,只是問:“你真要走了?這間房怎么辦?”
“你滿意了,”他抬手用手機點著她,無可奈何:“一個小時,快的話四次,慢的話兩次。”
涂苒小聲說:“你確定自己有那個體力?”
陸程禹一邊拾起地上的衣物一邊答:“別挑釁,我這會兒沒工夫應付你,”又道,“要是有時間,我中途歇歇還不行?男人又不是打樁機?”
涂苒哈哈笑起來。
陸程禹走過來敲她的腦袋:“還笑!”
涂苒捂著腦袋,有點委屈:“誰讓你工作這么忙,有誰家老公這樣啊,洗個澡出來,人就要不見了?!?
陸程禹火氣降了些:“你也知道我忙,怎么就不能洗快點?”
涂苒鼓著腮幫子:“我是應召女郎還是怎么著,應召女郎也不是能隨你擺布的?!?
兩人相互瞪了一眼,僵持,誰也不理誰。
陸程禹進去衛生間里刷牙沖澡。不多時完了出來,忍不住又把她按在懷里吻了幾下,問:“我身上還有酒味么?”
涂苒聞了聞:“還好?!?
他卻是不撒手,摟著她又使勁揉了揉。涂苒倒是急了,推他:“要去快去,別耽誤了時間?!?
他低頭看看自己:“你就讓我這樣出去?”
涂苒紅著臉:“那你離我遠點?!?
陸程禹把她推開些,嘆了口氣:“你去床上躺著,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然后就這么呆著,乖乖等我回來?!?
涂苒當然照辦,連腦袋也埋在被子里去,才悶悶地問:“你還回得來么?”
陸程禹說:“我今天不上手術,去看看就回,你等我。”聽見她“嗯”了一聲,他拿起外套,出了門。
涂苒果然乖乖躺在床上……睡著了。她這幾天累,晚上帶孩子沒睡好,這會兒又安慰自己五星級酒店在衛生環境方法興許會注意點,是以一改往日住賓館有潔癖的習慣,漸漸安然入睡。
等到一覺醒來,窗外的天空已然像暈染上淡淡墨汁一般,漸黑。
她迷迷糊糊抓起手表看了眼,第一個念頭就是被人給耍了。她慢吞吞起身,穿好衣服。心疼了一會兒這一晚的房錢,正想著要不要再洗次澡,手機就響了。陸程禹問:“在哪兒呢?”
她閉著嘴不說話。
陸程禹道:“啞巴了,說話?!?
涂苒平靜地開口:“說什么?”
男人頓了頓,不覺一笑:“還在那兒呀?真聽話?!?
涂苒不免羞惱:“你有種?!?
陸程禹答:“嗯,我有種?!?
涂苒生氣了:“你以后別再找我,有問題自行解決?!?
陸程禹隨意道:“不找你我怎么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