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顏連章又道:“不是五五,□□分帳,咱們占個四成。”紀氏這下子明白過來了,她還只一驚:“這……那一位不是沒了嘛。”
顏連章也不同她多說,揮了手:“去罷,趁著這灶還沒燒到最旺,咱們算添一把火。”紀氏心頭一緊,點了頭:“到是正好,我原就要跟大嫂去看大姑娘的,隔得這些年,總算又懷上了。”
明蓁自生下阿霽,這許多年都未再有孕,她自家不急,跟著的人怎么會不著急,丫頭嬤嬤們便不必說了,補藥一直吃著,太醫也是診了又診,身子沒毛病,就是懷不上。
這許多年的食補藥補,把原來生阿霽的時候虛耗的都給補上了,夫妻兩個又不是感情不好,偏只懷不上,又能有什么法子。
梅氏急的無法,見著明蓁就要勸,勸她趕緊挑一個老實的作了房里人,往后生下孩子來,抱過來養大就是,雖說沒有未生兒子就被奪了位的王妃,可沒個兒子,再不可能長久。
情義一半兒都是虛的,小家小戶倒還罷了,那可是王府,成王此時同她情深,等再過得幾年,想要兒子的時候,可不被別個籠絡了去,到時候再哭可就晚了。
外頭又有了流,說成王妃是個妒婦,府里連個側妃也無,圣人幾回要賜人下來,都叫成王給拒了,梅氏一半高興一半憂心,勸了女兒百來回,明蓁一向是明白事理的,這回卻是咬死了沒松口,這番又懷上了,梅氏怎么不高興。
兩個女兒比起來,還是明蓁叫她省心些,一個已經叫她愁腸百結了,這一個好歹有了好消息,趕緊帶了東西上門去看她。
明蓁自個兒卻是知道的,這回是叫他抓了腳堵著沒叫流出來,日子算得準,兩回就有了,她小日子一向準,過了幾日不是,口里覺得味道淡了,心里明白怕是有了。
成王也不往別的地方歇,回回晚了,就在外頭睡羅漢床,若是早就摟了她睡,夜里她一動,他便先醒過來,抱了她,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平安脈原就是一天一請的,如今可好,干脆叫了個太醫住在王府里,早上一回,晚上一回,每日里吃的喝的,全定下單子來,就怕她有半點兒不適。
上輩子就是生產上頭虧了身子,不獨阿霽多病,連兒子也生下來是個藥罐子,這輩子看著女兒有勁,隨她愛怎么折騰,恨不得把她縱到天上去。
哪知道阿霽曉得母親懷孕了,頭一個乖巧起來,嬤嬤們說什么耳不聽惡聲,口不惡語,她全記在心里,在母親跟前斯斯文文,忽的就像個大姑娘了,那些個貓兒狗兒全關起來,原來她養的那只白雪獅子,最寶貝不過的,這番也叫人抱走,怕它撲上撲下,撞著了明蓁。
外祖母過門來,阿霽去迎了人進來,笑盈盈的看了茶上了點心,作個大人模樣:“外祖母稍坐,母親小睡,過一刻就醒了。”到底還帶著孩子氣,說完這句又道:“我弟弟怕是個愛睡的。”
惹的梅氏笑起來,到底有了一樁舒心事,山上傳下來,說明芃拜了個和尚當師傅學畫畫,梅氏的頭一抽一抽的痛,接著明蓁的信說懷上了,她這頭痛都好了一大半兒。
桌上擺了一桌子的點心,阿霽看一回道:“怎么沒有虎眼窩絲糖,昨兒娘還多吃了一塊的,叫廚房做了來。”說著學了明蓁平素的口吻:“也太不仔細了,既是愛的,很該預備起來。”
宮人便笑:“就是看著王妃愛用,余下的都送到房里去了。”
阿霽這才點點頭,紀氏見她這模樣,想到顏連章露出來的意思,難不成真個是成王?她端了杯子吃茶,里頭明蓁披了斗蓬出來,生阿霽的時候她畏熱,這會兒到怕起涼來,梅氏見她過來,趕緊站起來拉了她的手:“身上可好?”
明蓁點一點頭:“都好的。”眼睛往紀氏身上一掃:“倒多謝嬸嬸來看我,三妹妹昨兒才來過,送了一堆東西,還有一件慧哥兒的小衣裳。”
阿霽特別喜歡慧哥兒,抱著就不肯撒手,還要留他下來住,慧哥兒也不哭,由著阿霽同他玩鬧,阿霽原來倒是想要小妹妹的,見了慧哥兒就改了口,一口一個我弟弟,明蓁聽了就要笑,成王抱了她顛幾回,同她拉勾,弟弟妹妹都會有的。
明蓁把那件小衣裳壓在枕頭底下,討個吉利意頭,也生個男孩,丈夫雖不說,她卻知道,還是生個男孩才能定心,她眼見著紀氏有話說,拉了梅氏說想喝她點的茶,梅氏帶了阿霽下去點茶來,紀氏這才開口,把來意說了
明蓁一怔,昨兒明潼過來,把鄭家西陲的馬場獻了出來,此時又說到了船運,明蓁垂眉一笑:“那有什么不成的,嬸嬸也太實在了。”
馬場是必要的,船運卻能再等一等,榮憲死不是好死,這事兒還留著尾巴,再不能這時節就張狂起來,明蓁想得一回:“只如今宮里事兒多,王爺也脫不出身來,我看,再往后拖一拖罷。”
今天睡的真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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