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將暗了要掌燈,陸允武還沒來,明洛脾氣急起來,把他翻來翻去罵得十七八聲,又問明沅:“你說,他可是騎馬摔著了?”
明沅“撲哧”一聲笑出來:“又不是在山地上,要真能摔著,也當不得千戶,必是有事耽誤了,若不放心,不如遣個人回去問一聲?”
明洛兩手一叉:“我才不,得他來求我才是?!睅Я嘶⒆踊匦≡?,到底沒睡好,第二日一早用粥飯了,陸家來了人,說是陸允武病了,正在屋里躺著呢。
明洛一聽就急了,手上還端著粥碗呢,才要動又坐下來,挑了鴿松鴿蛋:“再唬不得我,他跟蠻牛似的,連風寒都沒得過,還躺著起不來,我再不信?!?
她嘴上說不信,心里卻起疑,清明里頭雨水多,可是舊傷作痛,這才病倒,她不在,底下人也不精心,猶猶豫豫好一會兒,到用完了早飯,明沅開口作了主:“替你們太太把東西理了去。”
明洛還噘了嘴兒,口里喃喃作聲,卻不說個不字兒,那就是應下了,幾個丫頭趕緊回去理東西,叫了轎子來,把她送回了家。
明洛還假意去看他是真病還是假病,果然躺倒在床上裹了被子,眼睛緊緊閉著,明洛輕輕“呀”一聲,探手就要摸他腦袋,叫陸允武一把摟在懷里。
明洛氣的要叫,被他堵了嘴兒,拖進被子里頭,又是給她揉腰又是給她按肩,她伸手還沒捶兩下,陸允武捏了她的癢癢肉,咯咯一聲笑了,身子一軟撲在被里。
明沅過來瞧她,她還嗔怪:“你們一個二個都是壞東西,竟幫著他騙我?!睗M面紅暈,宜嗔宜喜,竟比過去在家當姑娘時還更嬌些,說了這一句,氣就算過了,還得意洋洋告訴明沅,她給陸允武定了規矩,往后再不許瞞著她。
明沅含笑聽了,回去就同紀舜英感嘆:“似五姐姐這樣全不知道,倒好的多了?!闭f著斜了眼兒看他,紀舜英趕緊拱手:“我絕計不敢,又怎么瞞得過你?!?
來得此地沒多少日子,已經接三封家書,紀家來的,紀氏來的,跟明潼寫來的,明沅收了信,把信封上的落款看一回,先拆了紀氏的,無非是問他們安好,又問成都府吃住如何,薄薄一頁紙,末了還叫明沅加緊調養起來。
紀氏那一封東西更多些,統共兩頁紙,里頭倒有一頁是寫紀舜華中了秀才,往后還要考舉人再考進士,成了秀才,那就不是白身了。
明沅還記得徐家姑娘掛出來的那盞燈籠,捏著信紙半日嘆道:“這會兒,家里更不能應他了?!毙旒夜媚锏男臍猓夭豢献餍?,紀舜華也舍不得她當小,再有一個癱在床上的黃氏橫在當中,這兩個也不知何時才能圓滿。
紀家來的信,自是報喜不報憂的,明沅卻知道黃氏這病好不了,太醫都叫她放寬心胸,可她這人哪里說放就能放下,一時好一時壞,信上說紀舜華中了秀才,她大喜之下竟能下地,依舊還是收羅了些藥材,又預備了一套文房四寶,芙蓉石的雙面硯臺,并芙蓉石造的大小毫筆。
既在外任官了,四時節禮并些個長輩生辰的賀禮就不能少,婆家少不得,娘家更少不得,明沅數一回,再不開財路,家里可不坐吃山空,紀舜英才摸了個半半截,分派他管哪一塊還沒定下,若是鹽運通商且還罷了,若是分到訴訟刑獄,真真半點油水撈不得了。
她正發愁,拆開明潼來的第三封信來,信一打開才看一眼,就知是她的手筆,別個滿張寫完了還有,她那紙箋上卻只短短幾句話,掐了頭尾上的問好道安,里頭就只有一句,問明沅要不要同她搭伙作生意,販蜀錦到金陵穗州兩地去。
本來應該有二更的
唔,被迫改內容了
因為敏感和民族問題什么的
清-真之類不能碰
架空也不行……
倒霉的紀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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