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歌沒什么表示，徑自朝西北方的水道行去。

師清漪和雨霖婞趕緊跟了過去，鬼面男一聲不吭地隨在其后。

音歌領路領得很順利，加上月瞳嗅覺指引修正，一路上也沒再遇到什么麻煩，雨霖婞跟師清漪并肩而行，小聲跟她說話：“師師，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當時為什么只有你中招？她表姐說最有執念之人最容易受到影響，你難道心里有什么特別想不開的沒告訴我們？”

師清漪有點心煩意亂，想起黑鮫生前話語，淡道：“沒什么，對方就是沖著我來的。”

雨霖婞默默看了她一眼，睫毛垂了垂，大概是想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就沒再吭聲。

這樣死寂地行了大約二十分鐘，音歌腳步慢了下來，差不多是走在雨霖婞的左邊，雨霖婞伸手過去，扯了扯音歌的衣袖。

音歌感覺到了，卻并不看她。

“音歌。”雨霖婞聲音放軟，嬌滴滴得要媚死人：“小音歌，你難道不記得我了么？”

她攥得更緊，音歌瞥了一眼衣袖。

“阿音，真不記得我啦？”雨霖婞笑瞇瞇的，搬出以前照顧音歌的事情套近乎：“你還跟我睡過呢，在我家睡過不知道多少次難不成你都忘記了？你想喝我的酒我不讓，你還哭呢，嘖嘖，那小可憐的樣兒。”

音歌腳步停下，回過頭，覷著雨霖婞。

她眼神像是無底的黑洞，看不見半點神采。

雨霖婞突然被她看得有點發毛。

音歌嘴唇終于動了動：“我睡過你么？我怎么記不得了。”

雨霖婞：“……”

師清漪：“……”

雨霖婞一臉震驚地退回來，半天沒回過神。師清漪心里有點抖，這到底是誰教她的，我是良好市民，可不記得曾經有教過她這種措辭。

隊伍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音歌繼續領路，過了一段時間，淺水越來越淺，漸漸褪去露出底下的石塊表面，跟著師清漪就聞到一股格外濃烈的血腥味。

這種大面積的血污腥臭讓師清漪胃里開始翻江倒海起來，雨霖婞掩住鼻息，看著眼前一具一具的黑鮫尸體。

大概這水有漲有跌，如同海潮一般，這些尸體多半是被水沖到這來擱淺的。

“我覺得這得有五六十具了。”雨霖婞粗略地數了數：“當時在水底下圍剿我們的就更多了，黑壓壓的，那得有好幾百條。這群不人不魚的東西仗著水性好就在水底下搞偷襲，惡心得不行。”

師清漪蹲下來檢查了其中幾具的黑鮫的切口，鋒利整齊，血都流干了。

她臉上陰沉沉的。

“是巨闕。”師清漪聲音有點哽。

“她表姐？”雨霖婞皺眉。

師清漪站起來環顧四周，前面是高高的臺階，大約有四五十階，狼眼手電照上去，臺階上血跡淋漓，一直蔓延到了上面，上面正冒著熱氣，在幽邃光中如同白色煙霧繚繞的異境。

師清漪準備上去，雨霖婞一下將沖鋒槍端了起來，攔住她，悄聲說：“小心，上面還不知道是什么。”

“是溫泉。”師清漪低聲道：“這邊地貌，溫泉很多。”

她朝雨霖婞和音歌她們擺擺手，將背包交給雨霖婞，自己握著軍刀和短槍走上石階。

白色熱氣蒸騰，空氣溫暖潮濕。

一階，又一階。

師清漪拾級而上，手心都出汗了，她感覺上面躲著什么，心里又害怕，可是卻又有些莫名的期冀。

洛神來過這。

終于來到頂端，師清漪拿手電照了照，眼前果然是一個面積頗大的溫泉，溫泉水清澈，冒著熱氣，能依稀看到水底下許多黑乎乎的東西，大概都是溫泉底部的石影。

師清漪將手電緩緩掃過水面。

她的手已經出汗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被溫泉水熏的，腳步緩緩移動，等移到一處挨著水中黑影的位置時，她手里的光猛地朝那地方一照。

可是水里的黑影卻比她更快，在她照過去的時候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腳。

師清漪被那影子拉扯著跌了進去。

噗通一聲，溫泉水濺起水聲，水底那影子緊緊扣著她，師清漪的手摸過去，摸到這影子的腰部，感覺那里腰肢纖細柔軟，滾燙到像是觸手即化。

熟悉的觸感讓師清漪渾身抖了起來。

那女人身體軟如水蛇，緊緊纏著她，雙手仿佛發了燒，比這溫泉水還要溫熱，熱到燙人。

師清漪說不出話，眼睛卻驀地濕了，與溫泉水混在一起，那女人的手摸在她身上，水草般纏著不讓她走，她將手里的東西一把都甩開丟在水里，用盡力氣抱住了那女人。

……洛神。

洛神渾身熾熱，雙手兜住師清漪，臉埋在了師清漪肩頭，長發散在水中，看不到她臉部的任何表情。

師清漪能明顯感覺到她在劇烈地發著抖，柔軟濕潤的唇瓣挨著她的頸部肌膚，配合著溫泉水流的涌動，一碰一碰的。

兩人交纏在水里。

很快，師清漪就感到頸部一絲疼痛。

作者有話要說：不寫到我女神出場我就不睡了，以這樣的信念一路支撐到了現在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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