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注意到她的動作,也就沒有再勉強,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經將近九點鐘,拉開椅子站起身:“走吧,先送你回去。”
從茶餐廳出來,宋傾城沒讓郁庭川送自己回帝都花園。
“真的不用我送你?”郁庭川看著她。
剛才的電話,宋傾城也聽了個大概,知道他等會兒還有事情。
“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去公司吧。”
上午,郁庭川確實有個部門領導會議。
用遙控鑰匙開啟車鎖,他又回過頭,望著路邊女孩的視線深邃:“下午待在家里,等我電話。”
說完,他就拉開駕駛車門坐進去。
宋傾城甚至沒來得及問一句,看著遠去的黑色捷豹,覺得這人在自己面前的老板派頭越來越大。
……
回到帝都花園,宋傾城簡單打掃了公寓。
她的包,還擱在沙發上。
宋傾城俯身撿起來,昨晚取過鑰匙,拉鏈沒合上,戶口本也掉出一角。
拿出戶口本,她又翻看了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回去。
接到郁林江電話的時候,宋傾城正單膝跪在床邊整理,兩手各拉一個被角,伸展開手臂,很快就把被子鋪平,聽見手機鈴聲,她下床去客廳,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南城本地的,想了想,還是接起來:“喂?”
。
宋傾城是在源泉山莊見的郁林江。
走進包廂,看著已經先到的恒遠董事長,宋傾城沒有太多的緊張,相反的,有種‘終于來了’的解脫感,畢竟這個場景,在她的腦海里已經預演過好幾回。
郁林江抬頭看到她,淡淡的說了句:“來了?”
不過兩個字,便將郁林江身上那股風度氣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宋傾城第一次見郁林江,是在郁家的家宴,對其的印象還停留在近乎嚴苛的沉穩上。
走到桌前,落落大方的問候:“董事長。”
郁林江很滿意她的識趣,而不是用一聲毫無自知之明的‘伯父’破壞氛圍,他放下手里的茶杯,也讓宋傾城坐在自己的的對面。
落座后,宋傾城招來侍應生,要了杯白開水。
郁林江見她年紀小小,面對自己的時候沒有膽怯畏縮,還一派從容,也就沒再兜圈子,等侍應生離開后,直接開口:“我把你叫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我想你心里應該有數,在這之前,我需要確定你是不是真有了身孕。”
宋傾城聽了這番話,不覺得有被羞辱,從包里拿出上次在醫院做的檢查報告,放在桌上輕輕推過去。
見她都已經把東西備好,郁林江越發覺得這女孩不簡單。
他拿起報告看了看:“還只有五十幾天?”
“對,目前還只是顆小豆芽,不過醫生說了,寶寶很健康。”宋傾城莞爾,說完,喝了口溫熱的白開水。
等她把玻璃杯放回去,郁林江也把報告放到桌上。
宋傾城不說話,靜等對方開口。
過了半晌,郁林江才緩緩的發問:“恒遠五十周年慶鬧那么一出,他沒有對你遷怒?”
見女孩垂眼睫的乖巧樣,郁林江知道了答案,又道:“我聽說,他已經跟你去見過你家的人。”
宋傾城沒有否認。
郁林江問:“結婚的事,你提的還是他決定的?”
“我起的頭。”宋傾城照實道:“他附議。”
郁林江聽她這么說,本嚴肅的面容稍有緩和,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的女孩:“你倒是敢說真話。”頓了一頓,繼續道:“那如果他不答應,讓你打掉孩子呢?”
宋傾城輕彎唇角:“我從來不做假設。”
“那要是我不同意你們結婚呢?”
“……”這不再是假設,而是郁林江透露出來的態度。
對于宋傾城的沉默,郁林江并不在意,難得沒像往常那樣板著臉:“我這個二兒子,最像我,也最不像我。”他邊說邊往茶杯里加水,仿佛在閑聊一般:“他去年就提出進軍國內汽車市場的項目,之前一直不被董事會看好,最近正忙著游說幾個股東。”
說著,郁林江抬眼看宋傾城:“他上回是不是帶了你去參加日本人的飯局?”
“他想要小日本的技術,等那些日本人來了南城,又把他們當上賓供著,知道人家有個小十幾歲的老婆,他就有樣學樣,想借此拉近關系。有些人走一步算一步,他是走一步都能把接下來十步都算好。”
------題外話------
昨天太累,沒有二更,補個《小番外》——
郁先生也有小肚雞腸的一面。
有次在日本出差,可能是晚上應酬喝多酒,大半夜打電話回來問起早年郁太太跟顧家小子的那段情,具體內容涉及2016年9月某日,顧家小子大半夜敲開郁太太的公寓門。
郁太太忙著奶女兒,還要顧著旁邊做作業的兒子,哪有心思想別的。
結果,郁先生聽了她的回答,越發不高興。
郁太太說不過他(向來說不過),瞧見兒子又不做作業,正用拿著鉛筆的小肉手撓屁屁,頓時覺得心累又身累,第一次跟郁先生放狠話:“你再無理取鬧,別回來了!”
小郁先生轉頭過來:“那你完了,到時候肯定還是你抱著他的西褲褲腿求他回來。”
郁太太瞪眼過去。
小郁先生投降:“行行行,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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