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當陳子安在編故事。故事大部分可能是真的,但是是道聽途說來的,他自己沒真遇到過這些靈異事件。
就像是那天殺馬特遇到女鬼莎莎,一群在樓下看熱鬧的人,轉(zhuǎn)天就能跟人吹牛了。
陳子安方才那些作死青年的表現(xiàn),更讓我相信他是從來沒遇到過真的鬼,所以他那么激動,對這件事非常上心。
我打量著陳子安的表情,猜測他這句話幾分真,是不是假裝自己能聽到什么,在這兒吹牛呢。
陳子安反倒狐疑看著我,又看看哭墳嶺的方向,“你沒聽到?”
我沒回答。
莊懷直接問了哪里可以吃飯。
陳子安摸著頭,在前面帶路。
這個村子叫什么,我都還不知道。陳子安說這里有個農(nóng)家樂,并不是信口胡說,只不過這個農(nóng)家樂弄得有些寒酸,農(nóng)家小屋的外墻刷得很漂亮,周圍垃圾不少,里面更是光禿禿的墻面,油漆斑駁,一看就是很多年沒有翻新過了。
這農(nóng)家樂在這村子里應(yīng)該也是獨此一家,村里人不算多,中老年占了絕大多數(shù),這個點也沒去附近的農(nóng)田,沒有管院子里亂跑的雞鴨,不是在門口樹蔭下面擺了桌子打牌,就是躺在躺椅上面打盹,看起來十分悠閑。
農(nóng)家樂老板是個五六十歲的女人,如同這個年紀的大多數(shù)家庭主婦,長得有些胖。她有一雙三角眼,不滿地對陳子安咋咋呼呼,說的是匯鄉(xiāng)的方。這會兒不是在夢境里面,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從這農(nóng)家樂房子里的冷清情況來看,她的生意不太好,但她的氣勢倒是很足,一副店大欺客的架勢。
陳子安和她談了好一會兒,才談妥了,轉(zhuǎn)頭對我們報了價錢,還解釋了一句:“現(xiàn)在過了營業(yè)時間,還沒預(yù)約,所以她要錢多了點。”
五個菜,兩葷兩素一湯,八百多塊錢,等到菜端上來,面相就不太好,味道很一般,不是咸了淡了,就是焦了。
陳子安轉(zhuǎn)頭想要對那老板說什么,老板已經(jīng)不見蹤影,喊了幾聲也沒人來。
我們可是先把錢給交了。
“隨便應(yīng)付一下吧。”莊懷淡定說道。
陳子安不太高興。這頓飯是四個人平攤的,一人兩百呢,他付錢的時候就十分肉痛。
“這店開在這里有生意?”呂巧嵐吃了半碗硬邦邦的米飯,放下了筷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開在這兒好多年了。她家有種地養(yǎng)豬,有人沒人,都無所謂吧。”陳子安說道。
我們也就隨便吃了點東西,緩解了饑餓,就準備離開。
那老板在隔壁院子呢,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動靜,還是裝了監(jiān)控什么,我們一出門,她也從隔壁院子出來,還將我們給攔了。
她又是說方,只有陳子安聽得懂。
陳子安臉色就變了,用方和她吵起來,我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拉了陳子安,問他怎么回事。
那個老板吆喝著,周圍的村人都聚了過來。看這架勢,就是莊懷身上的制服在這兒都不好使。
陳子安氣沖沖道:“她說我們東西沒吃完,浪費糧食,得賠錢!艸他娘的!”
我瞄了眼昂首挺胸的老板。這老板看來不光是習慣了這套做生意的方法,這就是明擺著要來敲詐勒索了。
陳子安當仁不讓,和老板罵了起來。
莊懷蹙眉,說了兩句話,要阻止這鬧劇。老板裝傻,繼續(xù)用方嚷嚷,周圍的村人都起哄起來,看都不看莊懷。莊懷的臉色跟陳子安一樣難看了。
我正覺得頭疼,想著不如花錢消災(zāi)。我們在這地方也停留不了多久,匯鄉(xiāng)的破事可不止這一件,我們根本管不過來。
要開口的時候,我聽到了哭墳嶺那里傳來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