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姨母你們忙著,我家老七多好啊,被徐嬌罵了都沒吭聲。”
這話是說給徐家人聽的。
但徐母的臉上明顯不太痛快,宋春雪也不想深究。
她還知道,其實徐嬌父親也回來了,只是躲在不遠處的土坎后面不愿露面。
各家各戶各有各的活法,她也不能插手。
“老大,牽驢去,回家。”
老大慢悠悠的站起來,眼神幽怨的往驢圈走。
徐母擠出笑臉,“多虧了親家母,若不是你,今天我們指不定會多麻煩。進屋坐下喝口水,我給你們做飯,吃完飯再回去吧。”
“不了,大紅跟孩子等我們等得焦心,”宋春雪明白他的不滿來自何處,招了招十歲左右的姑娘,“來,讓我看看。”
徐母當即給女兒使眼色。
宋春雪摸了摸姑娘戒備小心又迷茫的腦袋,將幾顆銀瓜子放在她手心,“買糖吃。”
小姑娘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瓜子,無措的看了看自家母親。
“今天已經讓親家母破費了,都怪我們家嬌嬌不懂事,真是太麻煩你了。去屋里待會兒吧,好歹喝口水。”
“不了,下次吧,下回再喝。”宋春雪看著臉拉得比驢臉還長的老大,跟在驢車后邊走下斜坡。
“親家母慢走啊,路上小心。”徐母笑呵呵的招手。
宋春雪直接坐在驢車上,懶得跟老大說什么。
知道他那耳朵聽不進去,只計較自己的那點子臉面。
一抬頭,她看見頭頂飄過一道……不對,是兩道身影站在劍上,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她猛然坐起來,大師兄跟韓道長剛才不會在看熱鬧吧?
他們沒有停留,直直的朝著金城的方向而去。
“娘,你不是說財不外露嗎,怎么今日給出那么多,一兩銀子在鄉里很多的。”老大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但今日這事,就是財化解的,化干戈為玉帛,也是財的本事。難不成非要看著你挨棍子,躺在炕上要徐大紅伺候你,給大家添麻煩才滿意?”
她還發愁,老大的血光之災怎么化解。
要不劃拉他一刀算了?
驢車來到了一處陡峭的下坡轉彎處,老大把著車把轉彎,“哎哎哎~娘小心!”
宋春雪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顛出了驢車,坐在人家地里的糞堆上。
“噫!死驢的求!咋這脹氣來!”
老大氣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自己被劃了口子的手罵罵咧咧。
車把末端鉆了洞鑲了鐵鉤,方便拉糧食的時候套毛驢。
老大的手指被劃得挺嚴重,幾滴血掉在地上,瞬間被黃土包裹。
“哈哈哈,哈哈,自己沒本事還罵驢不行,江夜銘,你說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沒出息的壞慫。該,讓你滿肚子抱怨不好好看路,翻車了吧,哈哈哈~”
宋春雪坐在結結實實的糞堆上,拍著大腿笑得合不攏嘴。
“……”江夜銘敢怒不敢,被她笑得渾身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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