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饒你一條狗命,將他給我?guī)Щ厝兰涌垂埽羰歉姨樱駳⑽鹫摚 ?
“是!”
謝征轉(zhuǎn)身騎到馬背上,將劍擦干凈之后塞回劍鞘。
他握緊韁繩,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鎧甲,不由露出笑容。
三十歲的他,絕對不會料到,自己也有一日會策馬追擊,親自捉拿朝廷欽犯。
若不是公務(wù)在身,他如今哪里愿意在寒冷的冰天雪地里馳騁,雪渣子打得臉疼。
“回營。”
“是!”
馬蹄濺起一陣雪屑,疾馳而去。
劉春樹也騎上馬跟上去,心想謝大人殺氣騰騰的,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這狗官根本就不該留。
回到軍營,謝征直奔自己的營帳,不讓任何人進去。
他不顧身上的臟污,心想學(xué)了這么久的千里傳音,終于派上用場了。
……
“叮當當~”
東風再次吹動風鈴,宋春雪感覺冷極了,攏了攏衣領(lǐng)準備下山回家。
“阿雪,我剛才在外面抓人。你終于想起我了?”
宋春雪猛然停下腳,看著黑漆漆的山畔拓印在墨藍墨藍的天空中,不由露出笑容。
“是不是我不開口,你就不找我?我還以為你沒學(xué)會呢,謝大人,你叫我好等啊。”
她當即回了他一句。
忽然感覺胸口的氣力卸去不少,困勁兒襲來,她甚至不能好好的御劍回去。
看來,千里傳音比較耗費靈力,她連忙御劍回家,試試還能不能傳。
下次一定跟大師兄好好請教一下,如何適當?shù)氖褂们Ю飩饕粜g(shù)。
“阿雪,可有……”
四個字傳到宋春雪的腦海中,之后的便斷斷續(xù)續(xù)根本分辨不出一個字來。
但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
至少,能確定他是安全的。
沒想到啊,謝大人一個文官,這么晚了還能去外面抓人,肯定很辛苦。
早知道當初多給他備些御寒的東西。
聽他的語氣,好像很冷的樣子。
李大嘴已經(jīng)歇下了,聽到她回來,只是在門外問她晚上不走了嗎。
宋春雪發(fā)現(xiàn)自己累得不想動彈,全身沒有力氣,只能明日再離開。
李大嘴說他去睡了,明天早點起來生火喝茶。
……
半夜,宋春雪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吾日三省吾身,入睡前總要回想過白日里發(fā)生過的一切。
眼前揮之不去的,是那幾個大口大口吃饃饃的漢子,每每浮現(xiàn)她就心口酸疼酸疼的。
也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是回家了,還是繼續(xù)找活兒做。
鄉(xiāng)里都是窮人,哪里能混一口飯吃啊。
她原本下午要跟著那群人來到偏遠的地方,帶上韓道長給的那張面具,給他們些糧食銀兩的。
可是去了李家待了太久,一轉(zhuǎn)眼給忘了。
難怪她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兒沒辦完。
這大半夜的,人家要么回了家,要么找了個地方歇下了吧?
要不,明日一早她先去附近照照看,或許能碰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