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瘦了。”
“你什么時候走?”謝征將她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我本打算明天就去見你的,那個飛舟我還沒用過。”
任由他揉捏自己的手指,宋春雪抬頭,“你能擅自離開嗎?”
“最近發生了點事兒,我打算離開軍營靜養幾日。”他的語氣明顯帶著情緒,“我盡力了,也看清了,有些事兒,不是你努力就能改變。”
“與其跟那種扶不上墻的蠢材較勁兒,還不如跟最親近的人悠閑度日。”他摟著宋春雪吻了吻她的頭頂,萬分珍惜的擁緊她,“我怕哪一日刀劍無情,就再也沒機會陪你了。”
宋春雪鼻頭一酸,“不會的,你要明哲保身,為了韻兒和我,好好活著。”
她抬頭捧著他粗糙的臉頰,“我還等著老了跟你一起曬太陽呢。”
謝征也捧著她的臉,笑著湊近,親吻。
一觸即分,克制的親了一下。
那一瞬間,兩人的呼吸急促滾燙。
帳篷外風聲蕭瑟,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宋春雪拋開雜念,只想把握這一刻的相遇。
她踢掉鞋子,轉身坐在他腿上,貼著他的臉頰不看他的眼睛,“要不要洗一下?”
她腰間的手頓了一下。
“我去打熱水來。”
宋春雪紅著臉嗯了一聲。
不多時,謝征提著兩桶水進來,從墻角拿來落灰的浴桶倒進去。
軍中用水緊缺,謝征已經半個月沒有沐浴。
加之身上有傷,他只泡過腳。
他沒有問她何時離開,而是快速將熱水倒滿。
“你先去洗。”他低頭遞給她一大塊干凈的棉布,“我去添點火。”
這帳篷里有點冷,昨日下了雪,雪后的晴天風又涼又濕,直往皮膚里鉆。
宋春雪一咬牙,脫了衣裳鉆進浴桶,也不管這里沒屏風。
矯情什么,他們已經認定了彼此。
不多時,她匆匆洗完爬進被窩,床鋪有些粗糙,但有謝征獨有的氣味。
混合著汗味跟鐵銹味兒,她卻一點也不討厭。
這就是愛屋及烏嗎?
她在被窩里,悄悄換了身從未穿過的昂貴里衣。
是她專門為這樣的時刻準備的。
本以為要好久之后才能用到的。
聽著浴桶那邊的水聲,她思緒翻涌,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些,是她主動問要不要洗的。
而且,她今晚應該在二哥家的,明明是她回娘家,結果她在這個節骨眼來見謝征……
可轉念一想,她覺得本該如此。
她明日一早回去也行的。
等過幾日謝征得了空,他也可以再來看她。
這樣想著,她心安許多。
忽然,床邊陷下去一些。
謝征掀開被子上了床,將她撈起來坐在他面前。
“阿雪,我洗好了。”
“……”宋春雪將臉埋在他脖頸間,咬了一口。
下一刻,天旋地轉,她的后背跌在床上。
寢背翻滾,一室旖旎。
搖曳的燭光越來越小,直到見了底,顫巍巍的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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