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堅持要陪他,之棋實在拿他沒辦法,最后還是一起出了門。
到了約定的地方,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趙明思見到之棋時幾乎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神情竟然有一些激動,可見到后面的司徒煜后又皺起了眉。
之棋正和沖沖說話,沒注意到趙明思的情緒變化。
倒是司徒煜把一切都收進了眼底,感覺到趙明思的不善,他也抬了個下巴表示回應,把他當作了敵人。
趙明思恢復了原來的表情,笑著迎了上去,“你來了。”
之棋揚起微笑對他笑了笑,“您等了很久嗎?”
“沒有沒有,快過來坐。”趙明思滿臉笑容,也不跟司徒煜客套,就像他不存在似的。
之棋有些受寵若驚,覺得趙明思今天有點太客氣了。
“這孩子長得真好。”趙明思看著沖沖說道,“叫沖沖是吧?”
之棋點了點頭,“是的。”
“能讓我抱抱嗎?”趙明思眼底充滿了期待,讓人無法拒絕。
之棋低聲在沖沖耳邊說了句,沖沖扭頭看著趙明思,咬著小嘴點了點頭,伸手要他抱。
見狀,司徒煜的臉色又更沉了些,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誰會對同學兒子這么好?說沒有不良居心都沒人信。
之棋頓時有時無語,湊近他低聲道:“小煜,要不你先回去?”
司徒煜眉心擰得更深了,表情有些委屈地看著之棋,桌子底下握著他的手又緊了一些。
之棋心里一軟,也沒抽回手,轉向趙明思問道:“趙先生,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什么事啊?”
趙明思微征了幾秒,眼底多了一抹愧疚,輕嘆口氣后抬眼看著他,“我們吃了飯再談也不遲。”
之棋默然,心想都已經來了,飯前飯后這點時間又有什么區別,于是他也就放寬心了,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吃完飯,沖沖鬧著要上廁所,之棋讓司徒煜帶一下。
看了趙明思一眼,司徒煜有些不情愿,但見自家老婆的表情,還是抱著兒子出去了。
之棋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眼里卻泛起一絲甜蜜。
趙明思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眼角有些濕潤,見之棋轉過頭來,他又連忙收拾起情緒。
之棋疑惑地看著他,再次問道:“趙先生,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事呢?”
趙明思看著他好一會兒,從背后袋子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輕輕推到他面前,聲音比剛才更緊張幾分,“我要說的都在這里面,你看看。”
之棋更疑惑了,拿起來看了看,最上方的一張……
竟然是一份dna報告!
自己和趙明思的親子關系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之棋皺了皺眉,不解地抬眼看他,這是什么意思?
趙明思眼角有些發紅,緊緊抿著的雙唇微微顫抖著,“我們是父子。”
之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久久回不過神來,低頭認真的又看了報告一遍,確定那名字無誤后徹底愣住了。
小時候他不是沒有盼望過另一個至親,只是父親從來不提起。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提到另一個至親時,父親眼里流露出的悲傷,他告訴自己,另一個爸爸在他出生前就已經死了,之后他就再沒有問過另一個爸爸的事。
現在突然有個人告訴他,他是自己的另一個父親,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幸好司徒煜及時回來了,將他從震驚中拉回了現實,呆呆地看著。
察覺到之棋的異樣,司徒煜快步走過去,見桌上的文件擰起眉,順手拿起來看了眼,看到末端的結果時也驚住了。
趙明思是之棋的爸爸?
“也許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可這是真的。”剛看完特助發來的資料,他也非常震驚。
特助給的資料很齊全,連多年前沒有查出的事情都一一查了出來,大概是家里的那位覺得雁亭沒有了威脅,所以放松了。
看完所有信息,他整個人陷入了愧疚和絕望中,鎖著自己在書房整整兩天,抱著和雁亭的合照陷入回憶。
從書房出來后,他又讓助理去查了之棋。
他永遠沒辦法彌補雁亭,那他就必須替他好好照顧他的孩子。
可他沒想到這一查,發現之棋竟然是自己的孩子。
這沖擊力差點讓他暈眩過去,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滿腦子重復著雁亭給自己生下孩子的事,再次讓他陷入絕望。
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之棋。
幾天的天人交戰后,他還是決定把人約出來,幾十年的沉穩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之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沖沖也不敢鬧他乖乖窩在司徒煜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