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孫胖子有了主意,黃然只是笑了一下,并沒有深問。倒是蕭和尚纏著孫胖子一直問個不停。不過孫胖子一點口風都沒有露出來,最后蕭和尚無奈之下,只能自己給自己找了臺階:“這都幾點了?還沒有人張羅吃飯的事?我好不容易來你們這里一次,連頓飯都不管嗎?”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他們幾個人還好,多多少少都墊吧了點??墒菑脑缟系浆F在連口水都沒喝一口。早就餓過勁了,本來已經覺不出餓了,突然被蕭和尚提起來吃飯的事情,瞬間又把我這餓勁兒又勾了起來,當時就覺得前心貼到了后背上,肚子也跟著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黃然沖著我笑了一下,就要去安排晚飯的事情。但是就在他把電話打到之前去過幾次,那家粵菜館子的時候,卻被孫胖子攔住了:“老黃,還是換一家附近的館子吧。咱們幾個人現在都走不開,還是讓他們送餐好?,F在外面零下五六度,廣東菜涼了就不是人吃的。不是我說,就近吧,其實弄個鍋子涮羊肉就不錯。”
“還是吃點清淡的吧,最近都是火鍋,再吃就傷胃了。”結賬的是黃然,孫胖子也不好多說什么??粗S然重新打出去一個電話,就近找了家上海館子,點了十幾樣在蕭和尚、孫胖子眼里清淡的,列如火瞳翅,紅燒蹄髈這樣的菜肴。隨后還沒忘了又給尹白帶上三十個蹄髈。
剛剛點上菜,到能吃上東西還得好一陣子。他們幾個人在安排菜譜的時候,我已經餓的眼冒金星了,當下去了孫胖子的辦公室,想找點他存的零食度饑荒。想不到的是,過年的時候還滿滿當當都是零食的儲物柜里,現在竟然連個花生米都看不見。
“辣子,你來晚了?!睂O胖子走進來辦公室,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說道:“自打昨天尹白來了,我這里就存不下什么東西了。這還是它沒敞開吃,要是可著它的心。就算張結巴沒敗光我的家底,過不了兩年,也就剩不下什么東西了。”
看著孫胖子有些無奈的樣子,我沒有心情去跟他廢話。既然他這里沒有,那么外面蒙奇奇那里一定會存著點零食,備著消磨時光的。我剛剛轉身向外走,就被孫胖子看出來了我的意圖。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著我的后背說道:“辣子,如果你要去蒙大小姐那里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不是我說,她那里現在比我這兒都干凈,要是你現在等找到吃的東西,我就去把她的桌子吃了。”
看著我直打晃的樣子,孫胖子賤賤地笑了一下,對著我說道:“辣子,給你提個醒,尹白也有怕的人,怕的自己是狼是狗都不知道……”
邵一一!我馬上明白了孫胖子話里的意思,現在吳仁荻不在這里。那么我們這幾個人里面,能讓尹白害怕的,就只有吳仁荻的這條血脈--邵一一了。
當下我也顧不得客氣了,三兩步的就到了邵一一的座位上。邵一一是會計兼前臺,她也是我們這幾個人里面(不算新來的吳連環),唯一的一個沒有辦公室的。
和孫胖子猜的一樣,這有這里是尹白不敢動的東西。我在邵一一辦公桌的抽屜里找到了幾包薯片和巧克力,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客氣了,三口兩口吃完了邵一一的這點存貨。肚子里有了東西之后,心里也不是那么慌了。
等到我回到存放柩臺的房間的時候,正看見吳連環再向黃然打聽,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自己再把那七年的陽壽再找回來。黃然搖了搖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花白頭發,說道:“如果有那種辦法,我第一個就用了。吳先生,這個都是命數,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黃然都說到了這種程度,吳連環也只好作罷。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后,送餐的到了。因為黃然點的菜太多,不能一次的上齊。先送來七八盤小炒和一些主食,剩下的硬菜花費的時候多,做好了之后再陸續送來。好在這家館子就在我們公司的隔壁,也不怕送來之后菜都涼了。只是黃然點的三十個蹄髈多少麻煩一點,他們這家上海館子沒有備那么多的肘子,現在已經派人去采買了,等貨到做好要花費一點時間。
我們這些人在小會議室里擺上了菜肴。就著這幾樣剛剛出鍋的菜肴吃喝起來。跟這些人也用不著客氣,當下甩開腮幫子狂吃起來。惹得身邊的蕭和尚只用怪異的眼神瞅我。
吃喝了一陣之后,好不容易才將心頭的饑火壓了下去。這時候,吳連環起身走到孫胖子身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陪著笑臉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孫局長,我剛才品了品,您找得那個藏東西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我昨天和您說那十五個香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