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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劉璟將曹操的親筆信交給賈詡,“軍師先看看,然后我們再談。”
賈詡一眼認出信封上是曹操的筆跡,他頓時精神一振,坐直身體,打開信仔細地看了一遍,他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但看到是派曹植到來時,他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又笑了起來。
賈詡將信還給劉璟笑道:“這是曹丞相的一貫風(fēng)格,信中只敘友情,正事應(yīng)該是由曹植來談,不過我有點奇怪,曹操丞相竟然讓曹植來出使荊州。”
“這有什么特別嗎?”劉璟笑問道。
賈詡點點頭,“如果他是派心腹謀士來,一點問題沒有,但他派兒為使,這還是第一次,當(dāng)然,或許他是想讓兒磨練一下,但我覺得,曹丞相似乎是想讓曹植來主導(dǎo)荊州之事?!?
“他來主導(dǎo)?”
劉璟不由冷笑一聲,“我看他年紀不過二十歲,他能替父主導(dǎo)荊州之事?當(dāng)心別壞了大事。”
“主公放心吧!曹丞相心里有數(shù),不會讓他兒壞事,我想他應(yīng)該都交代好了,或許下次就有重臣相輔?!?
劉璟心念一轉(zhuǎn),忽然有些明白過來,“軍師的意思是說,曹操是想讓曹植繼承他的衣缽?”
賈詡連忙搖頭,“沒有一定之事,應(yīng)該還是曹丕為主,但曹丞相或許也會考慮讓曹植繼承,據(jù)我所知,他異常疼愛這個第,常常對人說曹植最像他,更重要是,曹丕有些事沒有處理好,讓曹丞相非常反感,影響了他的繼承?!?
“比如什么事?”
“最嚴重的一件事是曹丕趁亂納甄氏,八個月后,甄氏便產(chǎn)下一,你說這孩是袁氏還是曹氏?雖然當(dāng)時曹丞相沒有說什么,但我們都知道,曹丞相對自己兒好色頗為不滿?!?
劉璟忍不住笑了起來,“曹操也是好色之人,立身不正,他怎能責(zé)怪自己兒坐歪了?”
賈詡雖然投降了劉璟,也忠心輔佐劉璟,但他內(nèi)心深處,總是對曹操懷了一絲歉疚,比如他從來不直呼曹操之名,而是稱曹丞相,便是這個原因。
賈詡搖了搖頭,“這其實和好色無關(guān),而是事關(guān)嗣延綿,若甄氏是未嫁之身倒也罷了,偏偏她是袁紹的兒媳,曹丕不經(jīng)父親同意,也未讓醫(yī)官驗身,便擅自娶了她,你說曹丞相怎么會不生氣?!?
劉璟笑了笑,又問道:“那其次呢?”
“還有就是張繡之死,曹丕趁父親西征,逼死了張繡,雖然后來發(fā)生事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曹丕未經(jīng)父親同意,擅自逼死張繡,這必然會使曹丞相大怒,影響很壞,更重要是袁氏余孽復(fù)興一事,也是因為曹丕處置不當(dāng),影響到了赤壁決戰(zhàn),正是發(fā)生了這些事,曹丞相才會有讓曹植繼承衣缽的想法?!?
劉璟點點頭,“我們不說此事了,說正事吧!軍師認為曹植此來,是何用意?”
賈詡沉吟一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曹丞相是想和主公談判!”
“談判什么呢?”
“應(yīng)該是想讓我們放棄關(guān)中,坦率地說,我們的關(guān)中戰(zhàn)略讓他枕席難眠,可他又無力阻擋,所以只能來求主公不要再北上了?!?
劉璟不由啞然失笑,“這種事能夠靠求來解決呢?”
“所以他才派兒來談判!”
賈詡微微笑道:“我想曹丞相一定會大大讓步,主公如果有意,可以獅大開口,只要他可以辦到,他都會答應(yīng),甚至主公可以要求封王。”
這時,劉璟忽然想起一事,連忙道:“軍師可知道一個姓米的宦官嗎?據(jù)說此人是劉協(xié)心腹宦官?!?
賈詡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斷袖之癖罷了,提他做什么?”
“他也來了,事實上他年初就來過,上次是督導(dǎo)祭祀,順便替我傳劉協(xié)的口信,而這次是受劉協(xié)派遣冊封我?!?
賈詡為老辣,一下便明白劉璟的意思了,“主公是說,此人是曹操放在劉協(xié)身邊的毒蛇?”
劉璟點點頭,“若不是才怪了。”
賈詡閉目沉思片刻,才緩緩對劉璟道:“既然如此,主公不如先見一見這個米宦官,然后再見曹植?!?
下午,宦官米應(yīng)在州衙向劉璟宣讀了圣旨,進爵劉璟為楚公,加封驃騎將軍,同時封劉璟之妻陶氏為荊國夫人,封次妻孫氏為吳國夫人,封劉璟長劉致為亭侯、加振武校尉。
果然不出劉璟所料,在旨意中,絲毫沒有提到益州,也沒有提到漢中,劉璟心中冷笑不已,叩謝恩,米宦官將圣旨給了劉璟,又低聲對劉璟道:“老奴有幾句機密話,要轉(zhuǎn)告州牧?!?
劉璟知道他是要轉(zhuǎn)告劉協(xié)之,可一想到賈詡對他的評價,心中就一陣惡心,他忍住心中的不快笑道:“請米公公倒我官房喝杯茶?!泵谆鹿傩廊桓鷦Z進了官房,他坐下來含情脈脈地望著劉璟,看得劉璟后背一陣發(fā)麻,對幾名親兵道:“你們先退下!”
親兵退了下去,劉璟喝了一口茶,冷冷道:“公公有什么機密之話就說吧!”
“老奴臨走時,圣上讓我轉(zhuǎn)告州牧一句話,‘卿既然已據(jù)荊蜀,為何不興王師殺入中原,拯救漢家社稷,難道卿也有異心乎?’”
米宦官的聲音很尖細,他模仿劉協(xié)的聲音,帶著一股陰森之氣,語氣中充滿了怨恨,就像一個守寡多年的深宮怨婦,從骨里發(fā)出的怨恨。
劉璟沉下臉一不發(fā),他心中充滿了不屑,他可以想象劉協(xié)說這句話時,眼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嫉恨和不滿,一個被壓抑很久的人,心中必然是扭曲的,這種人用正常的途徑無法說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