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劉璟才淡淡道:“米公公,我們做個交易吧!”
米宦官臉上頓時堆砌起諂媚之笑,“州牧請說,老奴愿意和州牧做交易。”
劉璟忽然冷冷地盯著他,目光如刀一般銳利,仿佛直插進人的心中,米宦官嚇得心中一顫,兩股一陣戰(zhàn)栗,耳中只聽劉璟冰冷的聲音,“該怎么向天答復,你替我說,作為條件,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私通曹操之事......”
劉璟抽出劍,壓在他脖上,低聲道:“
若你膽敢對我兩面刀,我會讓你死無喪身之地!”
米宦官頓時嚇得癱軟在地上,褲襠一陣潮濕,連小便也失禁了,劉璟不想再看他一眼,收了劍喝令道:“來人!”
幾名親兵快步走進,劉璟一指米宦官,“米公公病了,速送他去貴賓館休息!”
........
米宦官去州衙宣旨時,曹植并沒有跟去,一方面他也為厭惡這個不男不女的宦官,另外一方面他骨里的傲氣也使他不想這么快去見劉璟。
房間里,曹植正飲酒彈琴,且歌且唱,這時,他琴中出現(xiàn)異音,嘎然而止,曹植冷冷地問道:“有什么事?”
院里傳來館丞緊張的聲音,“曹公,我家州牧來了。”
“哦!我知道了。”
曹植隨口答應一聲,他又調(diào)了調(diào)音,院里卻傳來劉璟的笑聲,“植公欲做伯牙,可惜我不是期。”
曹植一下愣住了,他起身走到窗前,只見劉璟穿一身淡紫色的細麻長袍,頭戴平巾,正負手笑著望他,曹植臉有點發(fā)熱,他雖然是清高之人,卻也懂得待客之禮,他沒想到劉璟竟然紆尊降貴,親自來拜訪自己,這讓他心中頗為感動,也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他連忙拱手道:“建失禮了,請州牧進來坐!”
他手忙腳亂地收起了琴和酒盞,整了整衣冠,上前開了門,劉璟笑著走了進來,“不請自來,植公見諒!”
“是我失禮,州牧請坐!”
劉璟并不客氣,面向東坐下,曹植也坐了下來,這時,館丞呈上來兩杯茶,劉璟點點頭,“退下吧!”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給了曹植,“這是我給令尊的回信,望公替我轉(zhuǎn)達。”
“一定!一定!”
曹植收起信,又欠身笑道:“先恭喜州牧進爵為楚公,官任驃騎將軍,這可是僅次于大將軍,位比公,足見天對州牧的看重。”
劉璟卻搖了搖頭,“可惜這里面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想要益州牧,令尊也沒有給我。”
曹植沒想到劉璟會如此坦率,一下便進入了主題,他畢竟經(jīng)驗不足,不知道繞圈試探劉璟的底線,更不知道可以先漫天要價,然后再和劉璟慢慢就地還錢。
他沉思一下道:“我父親說,如果州牧想兼任益州牧也可以,如果想封王也可以,只要州牧答應一件事,那么州牧盡管提出官爵要求。”
“那究竟是什么事呢?”劉璟故作不解地問道。
曹植猶豫了,他不知該不該就這么說出來,劉璟卻笑道:“如果植公覺得為難,那我就不問了,我可能明后天要出發(fā)去益州,所以特來向植公告辭!”
劉璟抱拳拱拱手,正要起身,曹植連忙道:“請稍坐,聽我一。”
劉璟笑吟吟望著他,“公請說,劉璟洗耳恭聽!”
曹植嘆了口氣道:“州牧可知九錫,一曰車馬,二曰衣服,曰樂器,四曰朱戶,五曰納陛,六曰虎賁之士人,七曰斧鉞,八曰弓矢,九曰秬鬯,至尊至貴,若州牧答應此事,父親甚至可以請旨給州牧加九錫!”
劉璟笑了起來,“連令尊都不敢妄談加九錫,劉璟官微職卑,哪里敢有這種僭越之心,九錫就免了,封王也免了,益州牧可以考慮,公請直說吧!”
“好!那我就直說了。”
曹植咬牙道:“我父親希望州牧五年之類不要北上關(guān)中,州牧一切條件都可以提。”
劉璟心中著實有些失望,連曹操這種雄才大略之人,竟也提出這種不切實際的條件,他還能有什么條件讓自己答應,九錫、王爵,還是天之位,問題是.....自己可能答應嗎?
劉璟沉默了片刻,用一種嘲諷的語氣道:“既然什么條件都可以提,那我就提出條件,請植公轉(zhuǎn)告令尊,如果他愿意告老還鄉(xiāng),我很愿意接替他的丞相之位,替他分擔天下苦思,如何?令尊會考慮嗎?”
曹植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他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慌亂,臉脹得通紅。
這時,劉璟瞥了他一眼,又淡淡道:“丞相之位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可沒有你父親的尊望,不過,公替我轉(zhuǎn)告令尊,我手上有一份衣帶詔,如果他愿意,我可以還給他。”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