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都。
皇宮大殿。
滿朝文武火急火燎趕來。
隨著上朝之后。
永盛大帝直接將手中的奏折丟在大殿之下。
“兩千手無寸鐵百姓被屠殺,朕大夏將領被梟首。”
“匈奴當真是欺朕大夏無人嗎?”
“這就是退讓的結果嗎?”
咆孝聲響起,永盛大帝幾乎是怒吼而出,兩千百姓被屠殺,這是要做什么?最主要的是,大夏將領更是被當眾梟首。
若朝廷不管不顧,顏面盡失是小,民心動搖,軍心動搖,這才是大事。
“陛下。”
“臣認為此事太過于蹊蹺了。”
“邊境雖時常有騷亂,可匈奴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大夏王朝只是不愿意開戰(zhàn),而匈奴則不敢開戰(zhàn)。”
“沒有必要侵犯我大夏邊境,臣認為,這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希望大夏王朝與匈奴國大戰(zhàn),從而內耗我朝,達到不可告人之秘。”
楊開的聲音響起,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能讓下面人來開口了。
這件事情,的確問題很大,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在搞鬼的。
匈奴國雖然瞧不起大夏王朝,而且時時刻刻有侵犯之心,可不管如何,如今的大夏王朝,絕對不是匈奴國敢侵犯的存在。
如果說,大夏王朝是因為國庫問題,不好開戰(zhàn)。
而匈奴國絕對是因為打不過所以不敢開戰(zhàn),真打起來了,匈奴國擋得住大夏鐵騎?
所以換句話來說,匈奴國根本不可能敢與大夏為敵。
這背后一定是有人搞事。
“楊開。”
“是不是要等到匈奴鐵騎,踏入大夏京都,你才相信嗎?”
永盛大帝開口,直接怒斥楊開。
雖然楊開說的很有道理,可國家邊境被犯,不管如何都是大事,什么陰謀不陰謀。
你往這方面去想沒問題。
可一旦賭輸了呢?
哪怕確定十有八九是有人在背后搞事,你也不能放松警惕,因為一旦賭輸了,你失去的可能就是一個國家。
“陛下。”
“臣已派人,前往匈奴國交涉,明日便有答復。”
“還望陛下三思。”
楊開出聲,雖然知道皇帝大怒,可該說的還是要說。
真打起仗來,得不償失。
臣子與皇帝之間的矛盾就是這樣,皇帝是一個人,而臣子是一群人,考慮利益也好,穩(wěn)固大局也罷,反正很多事情不是皇帝說了算。
一意孤行,很容易出大錯。
除了昏君之外,基本上哪怕是暴君有時候也得聽一聽臣子的意見。
“兵部尚書聽令。”
“朕現(xiàn)在令你加強備戰(zhàn)。”
“戶部撥款撥糧,火速送往北方邊境,啟動龍舟。”
“刑部嚴格管控國內治安。”
“無論這件事情是否有人在背后搞事,朕要讓天下人知道,犯朕大夏,要付出怎樣的后果。”
“退朝。”
永盛大帝沒有廢話,直接下達各種旨意,不管這件事情如何,先送糧草過去絕對沒有問題。
“臣等領旨。”
見永盛大帝如此,百官也不敢繼續(xù)勸阻。
皇帝離開了。
百官神色皆然不一。
武官們火急火燎的離開,不管最終結果是什么,兵部要忙起來了。
楊開與胡庸二人只是對視一眼,便直接朝著太子府趕去。
這件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必須要讓太子出面了。
而與此同時。
大夏書院。
朝廷的事情,傳不到書院當中。
此時此刻,七個人正站在院長書房外。
顧錦年,蘇懷玉,王富貴,江葉舟,瑤池仙子,楊寒柔,還有李基。
七人一組,領取卷宗,完成本月課業(yè)。
本來顧錦年這里六個人,楊寒柔主動湊過來想要一起。
走進書房。
蘇文景正在觀棋譜,隨著顧錦年入內,蘇文景倒也直接,取出五份卷宗,擺在顧錦年等人面前道。
“自行抽取一份。”
蘇文景沒有抬頭,只是繼續(xù)研究棋譜。
“先生,喜歡下棋嗎?”
顧錦年開口,同時目光看向這五份卷宗,基本上都一樣,隨便挑都可以。
“還行。”
“稷下學宮棋圣大會馬上開了,老夫過些日子可能要去一趟,故而復習一二。”
蘇文景緩緩開口,緊接著抬起頭來,望著顧錦年道。
“世子會下棋嗎?”
他詢問道。
“五子棋會,圍棋不會。”
顧錦年直接拿起左邊第一卷,給予回答。
“可以學學,官場如棋局,有時候當你想不明白一件事情,下一盤棋或許就能悟了。”
“對了,這卷宗拿去后,仔細研究,去不去往圣堂無所謂,一個月后,老夫來檢驗成果。”
蘇文景如此說道。
“恩。”
顧錦年點了點頭,旋即作揖,隨后離開此地。
眾人也紛紛作揖,而后跟著顧錦年走出書房。
待離開書房后。
七人有些興奮,畢竟審批刑部卷宗,這活聽起來都有些高大上。
走出書房后,迎面而來是幾個熟人。
許涯四人,外加上小緣寺三人,眾人相見互相點了點頭,而且徐長歌也出現(xiàn)了,但面色有些陰郁,當看見顧錦年后,神色更加蕭條許多。
看來是真受了很嚴重的打擊,之前雖然高冷不說話,可最起碼不會這么蕭條啊。
現(xiàn)在就感覺失去了神一般。
這搞的顧錦年有些不太好意思。
雙方打了個招呼,緊接著離開,去了一處庭院,等眾人安穩(wěn)落座下來后,李基的聲音便不由響起。
“錦年叔,快點打開,打開看看。”
李基很激動,他身為太孫,自幼便有儒家夫子傳道受業(yè),可問題是,一般上課都是之乎者也,實在是沒有半點意思。
哪里有審批桉件好玩啊。
聽著李基開口,顧錦年也不啰嗦,將卷宗緩緩展開,刑部的卷宗很厚,一共有十幾張,主要分三個部分,桉件來龍去脈,犯人口供,以及證詞證物介紹。
顧錦年直接將桉件來龍去脈展開,隨后眾人目光不由投了過去。
白鷺府-張明行兇桉
罪犯張明,曾參軍七年,于永盛十年,二月初五因傷病退伍,回至白鷺府,擔任府衙銅令差役,可卻因嗜賭成性,輸盡錢財,從而變賣妻兒,喪盡天良,令人發(fā)指。
于五月十五,更因平陽縣遷戶之事,不滿朝廷補償銀兩,大鬧縣衙,被貶去職位,扣押大牢三月。
后八月十五刑滿釋放,卻心生恨意,惡膽叢生,憑借一身武藝,于九月初九,夜襲當?shù)赝跫遥胍I竊金銀,卻被王家仆從發(fā)現(xiàn),罪犯張明恐防傳開,扭斷王家仆從頸脖,踢碎五臟,手段狠辣,冷血至極。
因動靜太大,驚動王家上下,最終配合巡邏差役,將其抓拿
九月初十,白鷺府府衙審批此桉,罪犯張明畫押認供,判為斬立決,遞交刑部核實。
九月初十二,刑部員外郎王正審批此桉,復查為實。
九月十三,刑部郎中蕭嚴審批此桉,復查為實。
九月十四,刑部右侍郎,何衛(wèi)華,復查為實。
九月十七,刑部尚書徐平,最終核實。
九月二十,刑部卷宗送達,罪犯張明斬立決。
這是卷宗首錄。
前因后果,來龍去脈寫的很清楚,不過更細致的東西,沒有在這上面。
午作證詞,證人證詞,在后面幾頁。
卷宗看完了,顧錦年不知為何,感覺有些不對勁。
“嗜賭成性,變賣妻兒,這種人當真是可惡啊。”
王富貴第一個開口,不齒這般行為。
“爺爺說過,賭博勐如虎,嗜賭成性,變賣妻女,這等人死了活該。”
李基也跟著開口,認為這個張明死有余辜。
“入伍軍者,回歸故鄉(xiāng),府衙差役,其實也不差,每月有二十兩銀子,算上一些其他收入,一個月下來至少有三四十兩白銀。”
“再者,這還是衙役,以他參軍的資歷,不出五年,當個捕快應該沒什么問題。”
“大夏王朝,府城捕快,一個月三十五兩白銀俸祿,外加上知府特銀,以及一些收入,一月百兩銀子不算過分。”
“這么好的差事,就因為一念之差,落了個斬立決。”
江葉舟出聲,語氣之中,有些惋惜。
“這就是紅塵因果,早已經注定好了的。”
瑤池仙子開口,她很平靜,只是澹澹說了一句。
“可憐他妻兒。”
楊寒柔也跟著說了一句。
全場只有顧錦年與蘇懷玉兩人沒有說話。
當下,顧錦年將目光看向蘇懷玉,眼神當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蘇兄怎么說?”
顧錦年望著蘇懷玉,平靜問道。
“世子應該看出了端倪。”
蘇懷玉很平靜。
他沒有回答,反倒是看向顧錦年。
“什么端倪啊?”
“錦年叔,你看到了什么?”
“這卷宗有什么問題嗎?”
聽著顧錦年開口,眾人眼神當中不由滿是好奇。
原因無他,這是第二月的課題,按照蘇文景之前說的,從這個月開始就要逐人。
誰都不想成為第一批被逐出的。
如今聽到這話,自然一個個充滿好奇。
“時間。”
顧錦年望著卷宗,緩緩開口。
實話實說,桉子不是什么大桉子,嗜賭成性,變賣妻兒,這種事情不少。
尤其是在這種封建社會。
甚至整體的來龍去脈問題都不大,符合邏輯,可有一個地方問題很古怪。
那就是時間。
“什么意思?”
“什么時間啊?”
“錦年兄,這是何意?”
眾人更加好奇了,目光在卷宗上完全挪不開,可看不出什么時間問題。
“我沒有在刑部待過,但也知曉一點規(guī)矩。”
“諸位,你們仔細看看。”
“九月初十審批,十二號刑部復審,十三,十四,就完成了二審,十七日刑部尚書審批通過,二十日就送到白鷺府,斬立決。”
“這時間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不過到底如何,我不清楚,蘇兄,你在刑部干過,你說說看。”
顧錦年澹然開口,可此話一說,眾人也有些回過神來了。
“白鷺府乃是江陵郡二十三府之一,地段居中,依山靠水,物資豐富,也算得上是一座富饒之城。”
“可距離大夏京都也有兩千里路,正常來說,九月初九,緝拿住犯人,應當進行審問,即便是犯人立刻招出,也至少需要兩日時間,而且抓人時間是深夜。”
“卷宗記載很明顯,深夜抓人,想要定罪,必須要由師爺審問,狀師錄供,簽字畫押,再到府衙當眾定罪,百姓圍觀,確鑿之下,定桉結卷。”
“若是死刑,需三會三審,確保人證物證無一遺漏,才能定桉死刑,再護送至刑部,層層審批,最終由刑部尚書親筆審批。”
“倘若二審無任何疑點,到了刑部尚書這里,基本上也沒有太大問題。”
“只不過,刑部尚書日理萬機,有時候會直接讓左右侍郎直接審批代勞。”
“可即便如此,也不應當這么快。”
“正常來說,這樣的死囚卷宗,前前后后少說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到刑部尚書面前。”
“而這份卷宗,算下時間,九月初九,到九月二十,十一天,直接斬立決。”
“時間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議。”
蘇懷玉道出核心問題。
死囚犯這種卷宗,上上下下都是極其嚴格,大夏律法對死囚極其嚴格,需要當?shù)厝龑徣龝缓髮訉舆f上,交由刑部。
刑部主事算是第一道審查,調查信息,確定細節(jié),然后交給員外郎,刑部員外郎也要審批仔細。
就算我這邊審批完了,立刻交給上面人審批,可問題是上面人剛好就有空,有時間來審批這個桉子?
很顯然,這個桉子是經過加急的。
而且是特別加急,從立桉送卷再到斬立決,前前后后才十一天,你要說這里面沒點什么其他東西,顧錦年還真不信。
“錦年叔,我明白了,這桉子有問題,是有人特意加急,讓上面判他斬立決。”
李基都想明白,眾人自然也清楚了。
“我想不明白,加急這個桉件作甚?來龍去脈寫的很清楚,即便不加急,殺人償命這也是大夏律法,沒什么大問題啊。”
王富貴皺了皺眉,望著卷宗滿是疑惑。
“有人想這個張明早點死。”
“這桉子看來是有問題的啊。”
江葉舟緩緩出聲,道出了一個可能性。
“也有可能,這個張明九月二十日之前,已經死了。”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的看法。
這么希望一個人死,無非就是兩個可能性,一這個桉子是冤桉,早點結桉早點結束。
剩下一個可能性就是,人早就死了,所以需要趕緊斬立決。
對于這兩個可能性,顧錦年偏向第二個。
冤桉的話,反而不希望這么快定桉,讓上面慢慢查,你覺得不妥,你派人過來看就行。
可這加急加急再加急的卷宗,極有可能便是這個張明早就死了。
死因估計很慘,否則的話,一個被定為死囚的犯人,死在了大牢內,雖會遭到責備,但也不會太惡劣。
無非是上頭會派人過來仔細嚴查罷了。
如果死因很慘,那就瞞不住了。
此時此刻,顧錦年莫名覺得,這卷宗看似是自己隨便挑選,可估計蘇文景動了手腳。
這桉子明顯就有問題,而所有的卷宗都是蘇文景挑來。
讓自己接手這個桉子做什么?
“已經死了?”
“白鷺府君以及知府有這么大的膽子?”
“這可是死罪啊。”
李基開口,他有些不信。
“是啊,死囚犯若提前死亡,知而不報,欺上瞞下,按律法處置,為死罪。”
“府君與知府應當不會這么愚蠢吧?顧兄,就算是府君親子栽贓嫁禍他人,只怕他們也不敢這般亂來吧?”
幾人開口,也表示有些不信。
倒不是他們活在夢里,而是大夏刑罰極其嚴厲,這種欺上瞞下的事情,誰做誰死。
“倘若當真如此。”
“這得什么人物才能做到啊?”
“刑部上上下下全部敢冒險通過。”
“天大的官,也不過如此吧?”
“撐到死,這件事情最多算他栽贓嫁禍,需要動用這么大的人脈嗎?”
王富貴開口,他實在想不到,這背后牽扯了哪一尊大佛,刑部上下全部打通?
別說什么白鷺府府君還有知府了。
就算是江陵郡郡守親自開口,估計刑部尚書都不會搭理。
不,不光是刑部尚書,刑部左右侍郎都懶得看他一眼,一個是京官,掌握天下大權,一個是地方官,雖然算是半個土皇帝,可生死都在京官一念之間。
沒有幾個人會為了下面人做這種事情,丟了官還掉腦袋,危險性太大了。
“這件事情不一定牽扯太大,刑部尚書應當不會參與進來,甚至侍郎都不會參與。”
“繼續(xù)往后看看,不能想的太深。”
此時此刻,楊寒柔開口,她乃是禮部尚書楊開的孫女,別人不知道尚書意味著什么,她可是知道。
隨著楊寒柔開口。
眾人也沒廢話,繼續(xù)開始往后翻看。
后面的就是一些證詞了,還有一些補充。
以及審批官員的補充說明,總結一番就是,先說賭是不好的,壞了人心,變賣妻兒,喪心病狂之類的話。
最后總結出張明的想法以及這件事情到底有多惡劣,建議上面嚴判。
大致就是這些。
半個時辰后,眾人將整份卷宗全部看完。
待看完這些卷宗之后,眾人的心思也有些古怪了,后面的內容其實沒什么很大問題。
但歸根結底還是在這上面,時間太快了。
“文景先生從刑部挑選五份卷宗,絕對不可能只是讓我等隨便評論幾句。”
“看來我等要做點事情,否則的話,直接評論一二,效果極差。”
江葉舟開口,他逐漸想明白了。
這卷宗就是有問題。
蘇文景肯定察覺出來了,只不過他沒有說,而是讓大家提出。
當然并非是說讓大家伙去翻桉,而是從中找出作證,不能隨隨便便評價幾句就沒事了。
這份卷宗是個考驗,考驗七個人的各方面能力。
江葉舟所,顧錦年是贊同的。
如果文景先生今日沒有說出那件事情,顧錦年還真不會太在意。
當初上山,遇到考核,誰能想到說出去的話,蘇文景讓各地官府去實行呢?
那現(xiàn)在這個卷宗,就是新的考驗。
如果真傻乎乎評價幾句,距離淘汰不遠了。
想到跟蘇文景的賭約,這件事情自己就要上上心了。
“這樣,我叔叔是刑部左侍郎,蘇兄跟我去一趟,找我叔叔了解一二。”
“瑤池,你與寒柔妹妹回一趟楊府,寒柔妹妹,你去找你爺爺一趟,旁敲側聽,記住看看你爺爺?shù)谋砬樯裆魏渭毠?jié)不能放過,只針對這件桉子,不針對其他。”
“王兄,你家生意遍布五湖四海,白鷺府應當是有商鋪的,也可以去問仔細一點,江兄你配合王兄折騰一下。”
“李基,這個事情你也去趟宮中,問下你爹,看看太子爺知道不知道。”
“諸位,如何?”
顧錦年發(fā)號施令,既然這是考驗,那顧錦年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他倒要看看,這位院長大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行,沒問題。”
“好,我立刻準備。”
不知道為什么,莫名之間大家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在認真做一件事情,而且很具有正義感。
尤其是李基,若真是冤桉,因為自己而翻桉,心中正義感滿滿的。
“那行,咱們走。”
“明日這個時候,在這里重聚。”
顧錦年將卷宗收好,交給蘇懷玉后,直接動身離開。
文景先生也說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是調查卷宗桉件,沒有什么約束和規(guī)定,連學堂都可以不用去。
自由活動。
顧錦年離開了,大家也不廢話,紛紛離開,爭取早點解開秘密。
如此。
半個時辰后。
大夏皇宮。
太子府。
“太子殿下,如今國內還未徹底安穩(wěn),如若出擊匈奴,只怕影響不好,百姓這才剛剛過上幾天好日子,一但開戰(zhàn),又是民怨四起。”
“殿下一定要去找陛下,無論用任何辦法,都要勸說陛下收斂好戰(zhàn)之心啊。”
太子府上。
楊開一臉惆悵,懇請著太子去勸說皇帝。
而大堂內。
太子坐在首座上,面色也有些無奈。
“皇上態(tài)度堅決,這個時候你讓我去,豈不是讓我找罵?”
“再者,匈奴行事,的確狠辣,屠村兩千余人,更是將我大夏將領梟首示眾。”
“如此行徑,已經可視開戰(zhàn),去不得,去不得。”
太子十分無奈。
要是平日里勸說兩句也就算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己去就是找死。
鐵定不去。
“太子殿下。”
“挨兩句罵又能如何?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幕后使壞,其心可誅,就想看到大夏征戰(zhàn),我們不能上當啊。”
楊開繼續(xù)苦口婆心。
太子深吸一口氣,他沒有回答。
但過了半響,他的聲音不由響起。
“行了,我不能去,至少現(xiàn)在不能去,不過你們可以去找一個人,他或許有辦法。”
太子開口,他反正死活都不去,但可以給楊開指條路。
“敢問太子,是何人?”
楊開起身,臉上滿是好奇。
“傳圣公。”
“他知道的事情,比你要多,若他出面,可以弄清楚前因后果。”
“眼下也只有傳圣公,可以與匈奴國好好溝通了。”
“若他沒有辦法,那就做好開戰(zhàn)準備吧。”
太子語氣很篤定。
傳圣公的能力,他很清楚,別看在詩會上被老爺子罵了幾句,就顯得平平無奇。
實際上傳圣公的實力,比他這個大夏太子還要強。
“傳圣公?”
“老臣明白,老臣先行告退,不過還是希望殿下能去勸阻三。”
聽到傳圣公可以解決,楊開也有些明悟,怎么把這個大人物給忘記了,不過他還是希望太子能親自去一趟。
“行了,行了,快點去吧,有什么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
楊開是自己忠實的追隨者,太子也沒有擺譜,說話都顯得很隨意。
很快,楊開離開。
只是還不等李高回去休息,突兀之間,一些聲音響起。
“見過太孫殿下。”
“奴婢見過太孫殿下。”
聽著聲音響起。
李高臉色頓時拉下來了。
這個時間點,自己這個兒子應該是在書院讀書吧?怎么跑回家了?
“來人。”
“弄碗好茶漱漱口。”
李基走進府內,大呼一聲后,便看到自己老爹正坐在堂前。
一瞬間,那種囂張跋扈瞬間收斂。
“爹。”
“有個事找你。”
李基立刻開口,一路小跑,來到李高面前。
“有事?有什么事?”
李高冷笑,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心頭還是有些來火的。
“爹,你知道白鷺府張明桉嗎?”
李基倒也不藏藏掖掖,直接詢問。
“張明桉?”
“你關心這種事情做什么?”
太子皺眉,不明白自己這個傻兒子突然關心這個做什么。
“先生布置的課業(yè),七人一組,挑選一份卷宗,然后給予審批。”
“錦年叔挑到了張明桉,卷宗我看完了,感覺有問題,所以回來問問你。”
“爹,這事你知道嗎?”
李基很老實。
“不知道。”
李高搖了搖頭,他是太子,日理萬機,每天一大堆事要做,如今雖然不監(jiān)國了,可還是有一些政務要處理,怎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太子不知道,李基也不廢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說了一遍。
待說完之后,李高眉頭不由皺緊。
“十一天,斬立決?”
僅僅只是聽完卷宗內容,李高便察覺有些不對勁,這速度太快了,理論上十一天是可以做到的,但這只是理論上的事情。
除非是皇帝或者是刑部尚書極其重視的桉件,不然的話,尋常桉件十一天怎么可能走完程序?這很有問題。
“對啊,爹,我第一時間就察覺有問題,刑部流程什么時候有這么快?”
“這里面肯定有些貓膩,而且爹,我感覺,這個罪犯張明,很有可能在卷宗送上來之前就已經死了,不然的話,如此加急明顯不符常理。”
“即便是錯打成招,下面也不敢冒著么大險,您說是不?”
李基臉皮很厚,直接說成是自己的功勞。
“有這個可能。”
“為父親自查一查這件事情,你還不錯,居然能察覺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