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一個,早稻田大學,藤田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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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總算是出來了……”藤田耀走出海關檢疫站后,就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笆?,在這個檢疫站里簡直就像是關禁閉一樣,要是再不出來,我都發霉了。要是早知道會這樣麻煩,還不如直接回國去算了……”
石原莞爾笑了笑:“藤田君,那你是沒真正見識過軍營的禁閉,檢疫站的條件可是好多了。你也不用抱怨,西班牙流感太厲害了,全世界都在像中國這樣入境搞檢疫,就算我們現在回國,也同樣要在東京的檢疫站住幾天……”
“這倒是,上海檢疫站的條件可比東京檢疫站的好多了,首先就是伙食,東京那邊都吃些什么???天天都是糙米麥飯、腌蘿卜、味增湯這三樣,分量還少得可憐。上海這邊都是三菜一湯,一周不重樣,天天都有肉,米飯敞開吃,根本不比啊?!碧偬镆行┗匚兜恼f道。
藤田耀是個干瘦的小個子,長著一張典型的日本人相貌,年齡30出頭。他是早稻田大學歷史系的正牌副教授,中產階級出生,是個狂熱的亞洲主義者,他搗鼓出的“東亞一體論”,在圈子里很有名氣。他認為中日朝越等國可以原則上視為一個國家,各自語視為漢語分支,認為東亞必須統一起來才能對抗歐美列強。曾以分析語對學數學的優勢,分析語的易掃盲性,明治維新后的工業高增長率,論證了漢字的優越論,并把論據中的矛盾之處通通推到俺大清頭上。
但如果就這樣認為他只是個單純的學者,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在學術上的幾個對手,也就是幾位一心考證日本人屬于歐美血統的學者,在一次聚會上被炸死了。而藤田耀在之前曾經購買過一些可制造爆炸裝置的東西,而他本人的化學水平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在爆炸前,去過那幾位被害者的聚會場所。雖然他的嫌疑很重,但最后還是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這次他是受到中國考古學會邀請,來研究甲骨文的。
在檢疫站這幾天他是長胖了幾斤,沒辦法,伙食太好了。早餐是豆漿、油條、饅頭、燒餅、包子、面條換著吃,中餐晚餐的主菜都有肉食,雞鴨魚肉換著花樣的來,蔬菜湯、咸菜和米飯都是不限量供應的,能吃多少吃多少。這樣好的伙食,餐費一天才五角錢,日本哪有這種好事?他如果知道中國公民在那里的餐費是一天兩角五分錢的話(早餐五分,午餐晚餐各一角),恐怕會更囧。
“嗯,這里還有電視和報紙看,營房還有籃球場和保健室,一天才五角錢的住宿費。東京檢疫站可沒這些,花錢還更多,其實除了不能出去也沒什么不好……”石原莞爾看了看那張工作人員給他的費用清單和收據,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們先找個車離開這里,藤田君,你去哪里?”石原問道。他們是在飛艇上認識的,讓他們都很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和自己一樣,都是亞洲主義者,越談越投機,就成了好朋友。
“我要去漢京大學,那里幾十萬份甲骨文等著我。我一個中國朋友周樹人在信中告訴我,里面可能有關于我一直尋找的殷商東渡的證據……”藤田耀眉飛色舞的說道。
“我準備先在上??纯础?
“那好吧,我給你我在漢京大學的聯系地址,我可能會在中國多呆一陣,你如果有空就來漢京找我。”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檢疫站的一間辦公室里,幾名國安特工正在談論他們。
“老吳,這批的日本人的身份核實了嗎?我看那個石原莞爾不怎么對勁,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來學術訪問的……”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特工說道。
“那邊已經核實過了,他們的身份都是真的。那個石原莞爾確實是陸軍大學的講師,也確實是以自由訪問學者的身份來的,當然他的目的肯定不會為了學術訪問……”老吳把一份文件遞給他。檢疫的這五天,以中國的情報能力,早就把他們的跟腳摸清楚了。
“臥槽,日本人現在學乖了啊,直接亮明身份進來?!毙『佑行┮馔?,摸著下巴說道:“他們這么進來,我們還真不好下手啊……”
要知道,本位面中國的反間諜能力是非常吊爆的,外國潛入的間諜基本上都是肉包子打狗,那是來多少沒有多少,只有少數命大的能活下來,但是也被“感化”成了雙面間諜。特別是那種隱姓埋名偷偷潛入進來的,因為在中國沒有入境記錄,那么從理論上說,這個人在中國就是不存在的。因此他們是成為“為科學獻身的志愿者”,還是“為社會主義事業添磚加瓦”,或是別的什么,就得看各個部門的需要和心情了。
中國也因此成了各國情報人員心目中的“龍潭虎穴”和“生命禁區”。秘密潛入的損失率實在太高了,高的讓各國情報機構無比肉疼。要知道,培養一個專業間諜可不容易,這玩意兒真心又貴又費時間,像這種肉包子打狗一樣的做法,任何一個國家都受不了。
因此現在各國情報機構也學乖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以公開的身份進來,這樣就算萬一出了事也好撈人。免得像以前的那些失蹤的倒霉蛋,中國根本不承認他們到過中國。海關那邊只需把手一攤:我們的入境上沒有xx的記錄,這說明xx根本沒到過中國。
“哪怎么辦?他是公開進來的,如果沒犯事,我們不好動手……”
小胡子說道:“嗯,那就定為乙級監控目標,通知各地部門注意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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