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飛面色十分陰霾,從人群中走來時,那些圍觀的人自動就讓在了一邊。他身邊的阿飛手里拽著軍刺,上面還滴答著血,說明他們剛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斗。
他們倆的戰(zhàn)斗力都很強(qiáng),我也就不怎么擔(dān)心杜南星的安危了。尋思是先撤呢,還是等著他們一起走,因?yàn)闅g顏還在這里,我實(shí)在有些放不下。
秦漠飛一走近我們就冷冷瞥了眼歡顏,而后盯著我冷笑了下,“三叔真是有心了,幫我這么大一個忙。”
我最恨他的地方就是不分場合地攻擊我,眼下這事態(tài)如此嚴(yán)峻他還要跟我杠,他是真以為這游輪上沒人能夠?qū)Ω端耍磕窍逻厓旱墓蛡虮歼€沒上來呢。
我很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是看不得歡顏難過才出手,既然你來了,那也用不著我插手了,我先走了。”
我說罷拉著歡顏就走,但她卻被秦漠飛一把抓住了,我頓時就火了,怒不可遏地喊了秦漠飛一聲,想提醒他看清楚事態(tài)。
但他很不以為然,手還順勢往歡顏的浴袍里面伸了進(jìn)去。我這個角度把他的動作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看他那滿目陰鷙的樣子,恐怕又誤會什么了。
我看歡顏垂著頭也沒堅(jiān)持要走,有些痛心地嘆了聲,只好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也許真的是我多想了,她根本不愿意離開秦漠飛,或者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他。
越過薛寶欣的時候,我還是警告了她一句,讓她適可而止,不要把這事兒鬧大了。她是個明白人,應(yīng)該不會做得太過愚蠢了。
離開演藝廳過后,我徑直順著樓梯走了下去。我得去警告一下那幫雇傭兵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到時候鬧得無法收拾,損失的還是薛陳兩家。
雇傭兵的頭子跟老a認(rèn)識,我叫他阿金。
他是個越南人,早年在南非那邊打過仗,后來退役了就在中越邊境混跡。最后拉幫結(jié)派的人多了,就形成了一個小有規(guī)模的支隊(duì),后來被薛家招攬成為了恐怖游輪上一支精銳的小支隊(duì)。
這恐怖游輪之所以橫行霸道,不光是因?yàn)檠液完惣覄萘?qiáng)大,還因?yàn)檫@上面那支雇傭兵隊(duì),他們打過仗,做起事情來都雷厲風(fēng)行,橫行在海上堪比那海盜。
我在底艙找到了阿金,他正在看監(jiān)控,演藝廳的一切他應(yīng)該是了如指掌。看到我進(jìn)去,他連忙起身過來沖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問我,“三爺,剛才你身邊的女人是誰啊?你好像很維護(hù)她的樣子哦。”
“上面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管,就你手里那些兵還惹不起他們。再有,你有空跟老a回個面,他對你上次講的事情有些興趣,他目前人在泰國。”
大概是一年多前,阿金找過老a,說想要跟著我混。但我嫌棄他們這支隊(duì)伍里面的人龍蛇混雜,并不是那么純粹的雇傭兵,也就沒有同意。
但眼下看薛寶欣那狂妄的樣子,我這口氣有點(diǎn)兒咽不下去。所以阿金這波人,我要給她招攬了。
跟薛寶欣和跟我,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阿金是個明白人,我這樣一說他就懂了,立即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他絕不會介入利益之外的任何紛爭。
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不管薛陳兩家給你開多少的錢讓你做事,都跟我知會一聲,我出雙倍的價(jià)。”
“三爺,看你說得,以咱們倆的交情談錢多傷感情?”
這家伙,虛偽起來真面不改色,是個人才。
我意味深長地瞄了眼他,沒講話,讓他打開艙門把我送出去。我估計(jì)樓上的事兒一時半會兒也平息不了,就又交代阿金注意一下上面的事態(tài),隨時通知我。
秦漠飛是一定有人接應(yīng)的,這點(diǎn)我不擔(dān)心,但我怕失去鬧太大無法收場。到時候事情經(jīng)有心之人一曝光,不光是秦家顏面盡失,還有薛陳兩家也難逃魚池之殃。我跟他們倆家走得有些近,若引火燒身就不好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顧,卻不能不顧歡顏對我的看法,我絕不能讓她知道我是個毒梟,是個道德淪喪且喪盡天良的壞人。
我開著快艇離開了公海海域,一路往東海航線。此時天色極其黑暗,是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時間,如不開燈的話,那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海風(fēng)很冷,風(fēng)中仿佛還夾雜著絲絲雪花兒,很小。
我把外套給了歡顏,此刻被海風(fēng)一吹凍得滿身的雞皮疙瘩。想想我離開時她那無助難堪的樣子,我又特別想回去看看她,但轉(zhuǎn)眼一想秦漠飛那嘴臉,這心思就灰飛煙滅了。
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她,不忍心看她在秦漠飛身邊受虐,但也不想去強(qiáng)求她。如果她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那我一定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