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窗戶縫隙還沒填完,做正事要緊。
花了差不多三天時間,整棟別墅的縫隙全部被他填上了,除非特地開窗,否則一絲風都不會透進來。
同樣的,里面的氣味也傳不出去,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小世界。
江妙妙看著暗無天日的房子,不禁對他說:“你離開之前得給我恢復原樣,知道嗎?”
她不是蝙蝠,太久不曬太陽心情都要差很多。
本來就世界末日了,再得個抑郁癥什么的,簡直沒法活。
陸啟明忍不住搖頭。
“你要是沒遇到我,等喪尸潮到來肯定活不到第二天?!?
她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沒遇到你,我那些東西到現在都沒吃光呢?!?
兩人誰都說不過誰,互相豎了個中指,找事做打發時間。
別墅是徹底出不去了,只能搞些室內活動。
陸啟明也開始揉面團,不知道要做什么。
江妙妙沒指望他會分享給自己,拿著手電筒走了一圈,決定開門看看金半臀。
金半臀是真慘。
變成喪尸時被咬掉半邊屁股,這些天一直被他們放血,虛弱得脫了相。
念在它幫過他們不少忙的份上,江妙妙剁了塊臘肉丟給它。
如果它愿意吃別的東西活下去,她說不定能把它當個寵物養著。
不過金半臀不太給面子,嗅了嗅臘肉,嫌棄地撇開臉。
“這么好吃的東西都不吃,活該你餓著?!?
江妙妙罵了他一句,準備出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奇奇怪怪的嚎叫。
金半臀也躁動起來,拼命扭動身體。
搞什么?今天不是月圓之夜啊。
她可沒膽子留下來跟金半臀單打獨斗,連忙退出去鎖上門,下意識向陸啟明靠攏。
陸啟明本來在廚房揉面團的,這時沒揉了,兩只手沾滿面糊,站在墻邊,耳朵貼在墻壁上,似乎在探聽什么。
江妙妙走過去問:“你也聽到剛才的動靜了嗎?”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抹了她滿嘴生面糊。
“噓,別吵?!?
緊急時刻,不適合拌嘴。江妙妙乖乖保持安靜,也把耳朵貼在墻壁上。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仿佛有東西在墻壁上爬行,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旁邊是一扇窗戶,被陸啟明用保鮮膜和油漆封得嚴實。
她想去另一邊聽聽,誰知剛往前走兩步,只聽砰得一聲,玻璃飛濺。
窗戶外猛地伸進來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她肩膀。
江妙妙用盡渾身力氣才忍住沒尖叫,嚇得臉色慘白。
手力氣極大,將她往外拉,喪尸的嘶吼聲近得就在耳邊。
她死死拽住窗框,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眼淚都出來了。
陸啟明速度飛快,跑去拿來菜刀,對著手腕就砍。
人骨太硬,一下沒砍斷。他又來了一下,從橈骨處齊刷刷斬斷。
血手松開,墜落在地板上。神經沒有完全死,很強悍地拖著斷臂蹦跶出半米。
窗外喪尸狂叫,像頭猛獸一樣撞擊窗戶。
玻璃碎裂,落在江妙妙的脖子上,鮮血馬上流出來,染紅她的白裙子。
她顧不上擦血,拔腿就跑。
喪尸力氣驚人,下一秒便撞破窗戶鉆進來,通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陸啟明抄起她常坐的椅子,四條腿頂在窗戶上,正好扣住喪尸的腦袋。
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身上胡亂抓,一抓一個血手印。
他奮力頂住喪尸,回頭沖江妙妙喊:
“把灶上的熱油端過來?!?
江妙妙驚嚇過度,腦袋暈乎乎的,聽不清他說話。
“什么?”
“油!”
她朝爐灶望去,陸啟明之前大概是準備炸油餅,燒了一鍋熱騰騰的油,已經在冒煙。
她連忙把油端過來,血滴在熱油里,噼里啪啦響,似乎有些濺出來,落在她的手臂上,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回到窗邊,江妙妙難以下手。
“怎么辦?”
潑過去嗎?陸啟明也在,會被燙死的啊。
陸啟明沉聲喊:“聽我口令,三……二……一,潑!”
潑字出口的瞬間,他抽回椅子,擋在自己身上,仗著腿長,眨眼就跨出兩三米遠。
江妙妙奮力將油往前潑,潑完丟掉鍋扭頭就跑。
熱油澆了喪尸滿頭滿身,腐爛的皮膚像極了丟進油鍋的豬皮,炸得滋滋作響,甚至散發出一股焦香。
陸啟明已跑到灶臺旁邊,抓起搟面用的塑料空瓶,用煤氣灶上的火點燃丟過去。
轟的一聲,火光沖天。
喪尸在烈焰中吱哇亂叫,隱約還想沖進來。
陸啟明拿來拖把往它用力胸口一捅,把它捅下窗戶,落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它在地上瘋狂打滾,嚎叫,其他喪尸躁動起來,紛紛看向這邊。
陸啟明舉起吃飯用的木頭餐桌,用桌面堵住窗戶上的破洞。
“錘子和釘子!”
江妙妙拿來送到他手上,幫忙頂住桌子。
他瘋狂地敲了一陣,總算把窗戶重新封死。
回頭看江妙妙,想跟她說不用頂了,可以休息一下,卻見她渾身鮮血,丟了魂兒似的。
“你傷哪兒了?”陸啟明緊張地問。
她嘴角往下拉了拉,搖搖晃晃地撲進他懷里,抱著他的腰大哭。
“嚇死爹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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