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神那張刀疤臉明顯得一滯,我惡意地刺激著他:“你什么時候改行當媒婆了,老是管我的感情去向,做什么?還有我子又管你何事?你莫非從第一次見到了我,便喜歡上我了?”
“你當真是不怕死了,還是被那兄弟倆給慣得真不知道自己長什么德了,除了上面這些個腦子不正常的原家男人,你以為誰還會喜歡你?”暗神哼了一聲,雙手爬上了我的脖子。
我也冷冷一笑:“那你是喜歡上我子了吧,可惜我子就是不喜歡你,所以你昨天故意對我和白三爺見死不救了,后來白三爺計殺了原青舞,你又過來抓住我好挾持白三爺吧,”暗神的臉陰沉得可怕,那張臉真像地獄來得一樣,眼中那駭人的殺機涌顯,我的心中大驚,難道我則才激他的話真是說中了,他果然是了錦繡?我不由轉個話題問道:“白三爺在哪里?”
長久的沉默,就在以為我就要死在這個池子里,死在這個奇怪的宮主的懷里時,他終于開了口:“氏果然仗寵持嬌!你不要以為迎家老三護著你,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冷冷地放開了我,我立刻蹲了下來,抓了那撕破的衣衫,擋住重要部位。
暗神重又帶上面具,打了個響指,立時進來兩個戴面具的人,一匆匆地抱起地上的小琴,另一個忙著收拾地上的血跡,兩個人都連大氣也不敢出,我看見那個抱小琴的人在小琴身上疾點了很多下,小琴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那小琴應該還有救吧,我的心下微微松了一下:“我要見白三爺。”
暗神的白面具看著我:“你如果再跳出這個藥池溫泉,別說是你家三爺,我保準你這輩子再也不要想見任何人。”他頓了頓:“這個藥池溫泉,非當家人不能用,放眼整個原氏,只有你家主子獲準待過,你家主子為了讓你能進這個池子,他。”
“他怎么了?”我急聲問著,可是他卻冷冷一笑,沒有回答我,出去了。
我喊破了嗓子,沒有人再來伺候我,也沒有人進來過,只有池邊妖異的西番蓮靜默地看著我。
暗宮又換了另外一個帶面具的孩來對我的物理治療進行加護,三天里,這個孩除了幫助我用飯,方便,就只是逼著我進那個池子,那個暗神也沒有出現過,我試著同那個孩說話,可能是有了前面那個孩的教訓,她沒有同我說過一句話。
這三天的溫泉生活,使得我在今后的人生里,只要一看見溫泉就想吐,一看見面具,頭皮就發麻。
三天后,我終于解了,換上了一件粗麻的普通衣物,柱著拐棍走出了石室,一出石門卻見我在一個滿是熱氣的石洞之中,一眼活泉淙淙冒著熱氣,想是那藥池溫泉是粹眼里引進去的,我走出洞外,卻見身在一個小庭院中,抬頭望向那許久不見的明媚陽光,不覺有種想哭的沖動,世間是正常人,誰不想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這麗的陽光之下呢,想起那些在暗宮生活的人們,不疑惑叢叢,從伺候我的孩到那個暗宮宮主都是武功修為極高的人,原家為何要蓄養這些武功高強的人在暗宮呢?他們又是如何將這些人永遠留在了暗宮呢?
我放眼望去,整個院子滿眼都是大朵大朵盛放的西番蓮,一片紫的海洋,想起那暗神宮主手臂上的西番蓮紋身,心想其實就算不做謝夫人那個夢,我現在都對這西番蓮也沒好感了,這時那個不說話的孩給了我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我木然地看著她,她悄悄在我的手心里畫了一個三,我一喜,低聲道:“你認識白三爺?”
她微點頭,然后指指那碗黑乎乎的藥,我二話沒說,一飲而盡,天!這是什么呀,怎么比我以前吃過的任何一種藥都要苦啊。
我苦著臉還給她空碗,正要開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是那個暗神,我緊緊捏著拐棍,心中著實害怕。
他手中拿著一包東西,看了我半晌,扔下一句:“跟我來。”便轉身走了。
我跟著他后面慢慢走了許久,久到我的小腿開始感到疼痛,他忽地停了下來,我們來到了突圍前的暗莊,過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現,我拄著拐棍的手有些抖。
“你自由了,”暗神遞來張紙:“這是你家白三爺叫我給你的,從此以后你脫了奴籍,同你的哥哥一樣,不再是原家的奴仆之身了。”
我接過那張紙,打開一看,竟然是我的賣身契,我呆在那里,只聽暗神說道:“原非白私調燕子軍入西安城,雖然解了西安之圍,但致使候爺被困洛陽,三天前,原非白留了韓修竹鎮守西安城,自己同你大哥前往攻打洛陽,他讓我給你這張賣身契,還拖我帶話給你,既然你的心中只迎非玨,你同他終是緣淺情薄,這個就算是主仆一場,作個念信吧。”
他遞給我一卷畫軸,我打開一看,正是那幅他答應要送我的盛蓮鴨戲圖。
“至于生生不離的毒,他說他現在著實手頭沒有解藥,等他有一天拿到了,無論何時,無論姑娘在何處,天涯海角他一定雙手親自給姑娘奉上。”暗神說到這句話時,口氣中竟有一絲嘆息。
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自由嗎,為什么我拿著我的賣身契,心中卻如此難受,一點不感到高興呢?是因為這七年做慣了別人的奴仆了嗎,身上竟有了奴了嗎?還是這自由來得太過突然了?
暗神又給了我一個包袱:“他本想親自護送你前往于將軍處,只是如今賤遭難,風火連年,洛陽亦非安全之處,故而請姑娘前往河南府宛城的威武鏢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