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嚴一向漫不經心的臉上一片冷凝:“你在江南這幾年,我待你不薄,可你不愿做張某的幕僚,卻做了段家的走狗?你私自藏匿前朝太子,又引原閥前來,究竟意何為?”
我輕笑:“兄長貴為一方霸主,卻迂尊降貴愿與莫問結為異兄弟,莫問心中感激,故而一直在心里真心將兄長視如親生,視嫂嫂視若親生。至于君氏財物,”我拿起身邊的絲帕,輕咳一聲,掩下一口鮮血,忍住血腥繼續說道:“我不想瞞兄長,我,君莫問確為大理段家的理財顧問,只是我絕不是段家的走狗。”
我看著他的眼睛:“南詔素為我漢人的心腹大患,敢問兄長想要一個強大的鄰居還是一個因為忙著分家而紛爭不休的鄰居?”
張之嚴心神似是一動,看著我,緩聲道:“自然是分裂的南詔更好一些!”
我一笑,又咳了一聲:“兄長所甚是,”我低下頭:“莫問出身黔中君氏,南詔段氏洗劫蘭郡家園時,其時正值大理弱而南詔強。”
“所以你幫助大理,是為了讓南部戰亂更甚?”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一片清明地看著張之嚴,他的臉微緩。
他慢慢在紅木椅上坐下來,揭開茶盅,細細一聞,微抬眼道:“方才太醫說你脈像奇怪,竟似是子的脈相?”
我虛弱地輕笑著:“我與兄長也算相交四三年,是男是,兄長難道還不清楚嗎?”
他也對我神秘地笑了:“是啊,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想我的笑容一滯,可是他卻放下茶盅,云淡風清地問道:“不知莫問可曾聽過踏雪公子與西夫人的情事?”
我對他淡淡說道:“略有耳聞。”
他看著我說道:“可為何那踏雪公子的門客卻還是在這幾年四處尋訪踏雪夫人呢?甚至到我的屬地來呢?”
“此差矣!”我向里窩了一窩,躲開了陽光的照射:“以莫問看,踏雪公子前來,絕非風雪月那么簡單,分明是想與太守商議聯手攻周之事吧!”
“竇周那里正好亦有人來,那依莫問來看,究竟為兄的該如何是好呢?”
“竇周無道,自然不能與其合作?”
“那樣說來,為兄的只好與原家人攜手抗竇嘍?”
我坦然一笑:“兄長大人早已是腹有妙策,何故來問莫問呢?”